谢观应颇为无奈,若说起先他还有把握强行破开刀势,那么现在他就真的只能防守到底了。
恰如运转迟钝的大规模重步军遇上了一支精锐轻骑,不会输但却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谢观应心中默念数字,从三字起,已经默默数至九。
每一次递增都是南宫出刀的些许奇怪停滞,在停顿之后,就是更为迅勐的出刀。
他不知道这便是南宫的十八停!
一旦让她占了先手,那胜负真的就不一定了。
只见一团白雪翻滚在谢观应身前。
十二停之后,谢观应已经有跑路的心思了。
十四停后,南宫的出刀已经裹挟天地自成的风雷之势,这已经不是天象高手向天地借取大势那么简单了。
已经有几分道教神仙袖里乾坤别开洞天的意蕴,或是佛陀施展于方丈之地莲花净土的气象。
在十五停和十六停之间,谢观应试图拼着受伤也要止住对手这股恐怖势头,双手攥紧春雷、绣冬双刀,只是长短两刀如有神助。
轻易的从他的手中抽出。
这简直就超乎谢观应的想象。
但真正让他感到不安的真相也许是在十七至多十八停之后,南宫就能真正稳占上风。
南宫出刀没有任何华丽色彩,只是快!
没有张燕歌剑气诛仙的豪迈气魄,没有李淳罡两袖青蛇的一往无前气势磅礴,没有顾剑棠方寸雷的瞬间天威,也没有邓太阿羚羊挂角招招仙人剑的肆意汪洋。
南宫的出刀,就像一个勤勤恳恳的老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靠着老把式,安安静静等候那份可以预计的收成。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十六停!
谢观应大开中门,任由那柄长刀如滚雷炸在胸膛,任由短刀仅是蜻蜓点水便如一条蛟龙沉重悬挂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