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笑道:“我在金都城中没什么熟人,只见过铁鸷,如果铁鸷对蜀王的病情极其了解,我还真不好辩解……”
“不不,他对我的病症不熟。恕我失礼,徐公子……当初的药方还记着吗?”
“病怪,药方也怪,所以一直铭记于心。”
“快给我一份,宫里什么药材都有,很快就能熬出来……”
“是药三分毒,我不敢乱用,必须见过蜀王面相之后,才敢用药。”
“徐公子说得没错……”帷幔后面传来窃窃私语声,徐础这才发现,原来它后面不止蜀王一个人。
屋子里药味太浓,徐础只待一会都觉得憋闷,而体虚与精力旺盛、寒意与燥热等等,都是常见症状,而且截然相反,便是没得病的人也能从中选出自己的“症状”。
徐础相信,甘招肯定没病,是有人“劝”他得病。
甘招突然抬高声音,“我意已决,天下没这么凑巧的事情,徐公子突然到访,将我的症状说得一丝不差,又曾得到高人传授医方……”
另一人的声音也稍稍抬高,“待我详查……”
“我的病一天也等不得。徐公子乃是我的福星,当初若没有他的几句话,我绝不会来益州,他这次来,必然也有缘由,我相信他。打开幔帐。”
另一个声音无奈地重复蜀王的命令:“打开幔帐。”
帷幔厚重,四名宫女一起动手才将它拉开。
甘招还是那个甘招,但是面貌浮肿,两眼通红,正热切地看着徐础,在他身边,跪坐一人,帷幔一打开,他立刻下榻,趿鞋站在一边,垂头不语。
这人想必就是车全意,其貌不扬,站在那里就像是被主人请进来讨教问题的老先生,贫寒而木讷,主人不问,他亦不言。
“徐公子来诊脉吧。”甘招期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