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速成的办法?”周元宾仍心存一线希望。
“史书上曾有泣血苦谏,为劝主上改变心意,敢舍己躯,周参军能做到吗?”
“能……”周元宾面带难色。
“便是能,也未必好用,书中记载,多有夸张之不实处。”
“那徐公子说来做甚?”
“周参军若是只求无愧于晋王,不必管它好用与否,死谏而已,若是想做些实事,就听我的劝告,再等等,晋王值得一救的时候,单于自会再想起你。一为名,一为实:为名者,立竿见影,晋王便是身殒战场,别人也会说你周元宾是个大忠臣;为实者,却要冒身败名裂的危险,晋王一败涂地,你再没机会劝谏单于,则人人都当你是畏难而退,危急时刻不肯救主。”
周元宾犹豫多时,“那我还是听徐公子的吧,再去劝劝单于,实在不成,就在邺城等一阵。”
周元宾起身,“不管最后怎样,我都要感谢徐公子。”
“不必客气,事若有成,是你周家多年积累的交情有用,非我之力。”
“不不,没有徐公子指点,再多的交情我也不会用。”周元宾拱手告辞。
周元宾刚一出去,昌言之闪身进来,小声道:“我可听出来了,这个周元宾不安好心。”
“你听到了?”
“嗯,我就站在门口,听得不算清楚,但是大概意思明白。周元宾一口一个‘徐公子的办法’,以后大功告成,全是他自己的功劳,一旦事败,就推到公子身上,声称被你所误。”
“你看得倒清楚,这也是劝人之一弊吧:劝成未必得功,劝不成必受责难。”
“公子肯定比我更清楚,可你还是‘要劝’。”
“我看你多时不曾摸刀,自觉功夫还剩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