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七族将领亲如一家,孟僧伦自然不会向宋星裁隐瞒,小声道:“其实也是执政埋下的计谋,他让王颠带兵暂时投靠邺城,就驻扎在不远的地方。我向湘东王、济北王求情,请他们召王颠过来。执政哪里都好,就是偶尔不够坚定,思前想后,以至错过时机……”
宋星裁点头,“若是执政再生犹豫,咱们就推他一把——孟将军与王颠联系上了?”
“当然,投靠邺城本非王颠所愿,他很愿意做点事情。”
宋星裁心情大好,“独占东都,击退官兵,以执政之多智、吴人之勇敢,何止恢复吴国?”
孟僧伦冷笑一声,“复国尚在其次,报仇才是第一等的要务,等时机到来,拼上自己这条性命,我也要为吴皇和吴国公主报仇!这件事不可向执政透露,明白吗?”
“明白,只是……吴王能杀昌顺之,未必……”
“我这条命早归执政所有,他要杀,我绝不反抗。只要能报仇雪耻——”孟僧伦抬眼四望,“东都就是吴国公主的牢笼,她活着的时候我没能救出来,她不在了,我要替她毁掉整个牢笼。可惜楼家人逃得干净,只剩一个老太婆……不,还有一个楼家人留在邺城军中。”
孟僧伦说得咬牙切齿,宋星裁心生敬意,慨然道:“咱们吴人有仇必报。”
厅外,两将小声议论,厅内,徐础也与沈耽达成共识。
“后天上午?”沈耽再次确认。
“后天上午,我与虞世子约好,义军四面出击,不会真打,官兵会放过三面,只在北边布置大军,围歼宁王骑兵。”
沈耽面露喜色,拱手道:“四弟此计甚妙,一箭双雕,既能让我突围,又能借机除掉宁王。宁王骄横,不服管束,早晚会误四弟大事。”
“我与宁王志不同、道不合,已经无话可说。非我无义,实在是不愿看到义军辛苦得来的胜利,毁于他一人之手。”徐础说这些话时,心中已无半点愧疚。
沈耽马上道:“当然,东都乃四弟夺得,宁王坐享其成,不感激也就罢了,反而三番五次地违命,是可忍,孰不可忍?唉,若非晋阳危急,我真想留下来,襄助四弟共成大业。四弟龙形显露,经此一役,夺得天下不过是早晚的事,请四弟不必担心并州,我一回到晋阳,立刻派人奉表称臣。”
徐础笑道:“三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结拜兄弟,何分君臣?以后我专心向南,北方诸州,尽归三哥,我绝不派一兵一卒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