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沈并州大概不会回洛阳了。”
“嗯?我得到消息说老沈已在路上,再有三四天就能到达京城。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沈家五公子给我写了一封信。”楼础将信交出。
楼温看了一遍,最先注意到末尾一句话,“终南布衣是刘有终吗?他去了并州?”
“想必如此,父亲觉得是刘先生的笔迹吗?”
楼温细看一会,点点头,又问道:“棋局是什么意思?”
“我与沈五公子约好的暗语,他说‘专守一角按兵不动’,那就是劝说沈牧守成功,留在并州,不会返京。”
楼温再看一遍信,还给儿子,说道:“把它烧掉。”
楼础点燃蜡烛,当着父亲的面将信烧成灰烬。
“楼家子孙过百,其他人加在一起给我的意外,也不如你一个人多。楼础,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楼础拱手道:“孩儿只是广交朋友,多些消息渠道,别无它意。”
楼温这次居然没有发怒,沉吟半晌,“我对沈家老五不太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孩儿与他只有数面之缘,以为沈五公子气度不凡,胸有丘壑,他曾代替皇甫阶掌管驻马门随从,陛下也比较看重他。”
楼温无谓地嗯了一声,对儿子的判断不以意,更在乎刘有终的去向,“刘相士自称附于骥尾,这个‘骥’是老沈还是小沈?”
“刘先生在沈五公子信上附言,想必所附之骥乃是‘小沈’。”
楼温冷笑一声,“现在是年轻人出来蹦达的时候了?一个个连胡子还没长全,却将‘天下’挂在嘴上,好像自己本事多大似的。天下是我们打下来的,你们坐享其成不够,还想重新折腾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