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础与父亲一样惊讶,“刘有终……刘先生在京城没有家人吗?”
“有,一妻两妾,三儿一女,他一个也没带。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将妻子放在心上,无论到哪,都能重新娶妻生子。”
“他在京城有对头?”
“问题就在这里,刘有终在京城只有朋友,没有对头,他这些年与咱们楼家走得比较近,不是自夸,我就是他的靠山,整个洛阳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刘有终若是感到害怕,只会怕一件事,那就是楼家要倒。”
楼温站起身,他就是楼家,他倒,楼家才会倒,他立,楼家稳若泰山。
“刘有终相人最准,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见你之后不告而别,必有原因,楼家若有大难,一定应在你身上。”
楼础反而镇定下来,先躬身行礼,然后直身道:“以孩儿愚见,刘先生关心的不是‘孩儿为什么被陛下在意’,而是‘陛下为什么突然在意大将军的一个儿子’。”
“别绕圈子。”
“刘先生必是看出朝廷欲对楼家不利。”
“只是这些?”
“孩儿想不出还有其它原因。”楼础顿了一下,继续道:“父亲此前说‘不是时候’,可孩儿以为,‘时候’恐怕不在咱们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想……”
“别说了。”楼温又一次阻止儿子开口,语气不再那么强硬。
楼础躬身退后几步。
楼温站在原地思索多时,若干次抬头打量儿子,不知该信他几分,“明天……明天你出趟门。”
“是,去哪里?”
“去城外的大脚驿,代我迎接济北王,乔之素和你一块去。”
“济北王?”楼础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