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二字在下担不起,可是勇往直前的胆量还有一些,请长公主择情采用。告辞。”
张释端亲自送客,一路闲聊,对楼础十分敬重,到了归园门口,他屏退仆人,正色道:“楼公子真想直接向陛下进言?”
“有些话,外人比家人更适合说。当然,能向陛下面陈己言,乃是天大的荣耀,要看长公主如何定夺。”
张释端稍稍压低声音,“长公主的习惯一向如此,说谁的好,就是要用谁,她刚才将你夸上了天,那就是一定要送你去见陛下。”
“正合我意。”
“你要想好,我们惹怒陛下,顶多挨顿训斥,换成你——即使你是大将军之子,也没有大用。”
“我若想借大将军的势,就不会向你们吐露心声。”
张释端笑了,“禁锢只能阻止一个人当官,不能阻止他心怀天下,楼公子今后自有前途。”
大将军府离归园不远,仆人段思永送楼础回家,临走时躬身行礼,比之前同行游历时更显恭敬。
老仆没睡,见到主人回来才算心安,“外面乱哄哄的,公子不如待在家里……”
“我去的地方再安全不过。府里有人找我吗?”
“没有,马侯爷府里送来一箱礼物。不过年不过节的,送什么礼?”
“寿礼,晚了几天。”
“这可不是几天,快一个月啦。”
箱子放在桌上,里面是衣物、纸扇、玉佩等物,楼础一层层翻下去,在最下面掏出一柄匕首。
匕首锋利无比,在桌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