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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贵族军官提着他的脑袋喊道:“退后者死!”

砍下新兵脑袋以整肃军纪的年轻贵族将脑袋提在半空,一手持剑,威风凛凛,总算是遏制住了这边的混乱。

后面的步卒难以挪动,又把那些在前面的火枪手挤了回去。

年轻贵族大声道:“若是退逃,死的更快,没看到对面有骑兵吗?你们在平地里能跑过马吗?”

“只要守住不乱,就还能活,不然全都得死。大军就在不远,天不久就快黑了,只要撑到天黑就好。”

“凡不退杀敌者,皆赏;反退逃者,皆杀!”

火枪手们不情愿地回到了车阵前端,重新拿起了火枪。

对面的火炮似乎正在装填,战场上除了那些前一轮被击中的伤兵的惨叫,便剩下了无尽的等待。

就像是毒虫蜘蛛蜜蜂,最可怕的不是蜇人咬人的那一刻,而是在手上爬、在耳边嗡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一下的时候。

此时的战场就像这样,这些赵人士兵不知道对面的火炮什么时候会再次发射,也不知道会不会就落在自己的身上,这种等待看似平静,实则蕴含着疯狂。

不多时,又是几声炮响,刚刚被压住不退的火枪手再度乱了起来,这几声炮响就像是落入油锅里的水,之前看似平稳的热油不是凉了,只是在沉默中等待着爆发。

轰隆隆的炮声持续了大约一个时辰,前排赵军的车营千人损失惨重,四百多火枪手只剩下了二百多人还能战斗。

六十多辆战车被击中损坏,满地的伤兵和血迹,比起在北方和胡人中山国的战斗,这样的战场对于这些赵人而言太过残酷,难以承受。

期间赵军也试图派出有限的骑兵反击炮兵阵地,但是一次被对面的骑兵打退,差点借此机会冲进阵中;另一次则是还没有冲到对面的炮兵之前就被步卒的齐射打退。

好在对于赵军而言,天色已经不早,看样子只要再坚持一阵,今天的战斗就算是结束了。

然而更多的赵军看着满地的尸体,再看看还挂在空中很高的太阳,忍不住咒骂起了苍天和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