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用火药雷代替了火甬、轻便铜炮代替了转射机、重青铜炮代替了籍车、热气球代替了观察用的扈楼、简易的火绳枪代替了弩。
但是整体的防御思想、行墙交叉火力、织女之三角互为支援、借用民众的粮食和房屋必须书写契约之后偿还、尽可能选择野外决战、守城要分梯次部署纵深防御的概念,却并未改变。
墨家的守城术天下无双,并非是靠那几件机械神技,靠的是远超时代的理性推论的防御体系。
只靠一两件神奇的机械,不能够在适出现之前墨家就纵横许久甚至可以调和齐鲁、楚宋等战争。
看似光怪陆离,实则本质未变,一脉相承。
唯一不同的,也就是适没有准备在城下决战,也没有把这次守城当做是防御性的守城,而只是终于等到了可以围歼临淄军团的时机之下的一个战略支撑点。
派遣了第二师组织赢邑的防御,适确信就现在齐军的攻城手段,根本拿不下如今已经武装到了牙齿的赢邑。
后勤不在考虑之内,因为要是围城的话,齐国的后勤会先崩溃,而且墨家占据着梁父,始终可以威胁齐军的后路,所以赢邑是不可能被攻破的。
基于这样的考虑,在南线的公造冶收到了适的信,探讨了即将到来的大战,颇有些不谋而合的意思。
公造冶的出身是士,不是大夫一级的贵族,所以他也不解田午忽然的动作是要干什么。
但是不管田午要干什么,他和适所考虑的应对方式却都一样。
孟胜在一旁也读完了适的信,莞尔一笑道:“这倒是不谋而合,想必我们的信适也恰好收到。”
“我们的想法和适一致,不管田午怎么做,我们除了要在南面进攻配合他,还要盯好沂水和曲阜方向。”
公造冶点头道:“田午要做什么我们不用考虑,因为他不管做什么,山川河流都不会改变,他能做的选择不多。你看……”
粗糙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地图道:“梁父在我军手中,这就导致鲁国方向田午已无什么活动的空间。”
“他若是攻赢邑是假、入曲阜扶植鲁公子政变以求鲁齐联盟,梁父大军便可直插曲阜,只要我们能撑到梁父大军前来,田午必败。”
“他若是真的攻赢邑,孤注一掷,那么赢邑为铁砧、梁父方向为铁锤,仍旧是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