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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有一人,可使热旱。单论鸟上高而鱼下潜一事,这个人的力量是要比其余四者更为强大。”

赢师隙点点头,在墨家逻辑的“籍使”前提下,再说天下无人可以使得天下热旱之类的话,便无意义。

吴起又道:“放眼天下,也有一种这样的力量。”

“二十年前,我在西河编练武卒,三晋得嘉禾而献天子,我也听闻泗上墨家可以使得亩产二百斤。”

“铁器、牛耕、垄作、良种、堆肥之法,可以使得每亩土地生产的粮食是过去的数倍。而牛耕又可以使得民众耕种的土地亩数更多。”

“粮食多,存粮多,那么就可以养更多的士卒,使得他们每日操练,不再是农兵,而是以兵为职。”

“正是术业有专攻,汤、文智绝天下,可让他们与陶匠相比制陶恐怕不及多矣。士卒也是一样,那些每日操练的士卒,也远胜那些闲暇演练的农兵。”

赢师隙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又不是很清楚,仿佛那道理就在眼前,但却还不能抓住。

又像是一朵云,可以看得见,但即便乘坐墨家所制的飞天之球,亦不能握在手中。

他觉得,这应该算是奇技?

但是吴起明明反驳过,便继续细听。

吴起又问道:“君上,我编练的武卒可以算得上强大吧?”

赢师隙淡淡一笑,郑重点头,这是个无可否决的问题。

若不强大,缘何秦国困于西陲这么久,不能过洛水一步?又缘何大梁一战楚国闻风丧胆数执圭之君被杀、大臣被俘?

吴起却道:“后来我看了墨家的一些书,才明白了一些道理。”

“倘若西河之地,仍旧是上古之时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的模样,西河三十万户,以魏地变革田归于私而纳赋税、以我的将养武卒之法、以魏变革委任官吏而发俸禄之略,可能最多也只能养一千脱产操练的武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