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齐长城的重要边邑,济水沿岸的大量贵族逃亡至此死守。
适集中了兵力,等待佯攻成阳、不适用于野战的重铜炮运送抵达后,用了两天时间攻下了平阴城,其中还有一天多的时间是留给工兵挖坑所耗费的。
一万齐军尽灭,二百多贵族殉城,四百多贵族被俘,被俘之人中田氏和其分支就有三百余人,这都是当年田常不禁宾客出入后宫的功劳。
平阴被破,意味着齐国的防线全线崩溃,唯一能战的临淄军团还在鲁国,胶东和莒军团被墨家习流抄了后路不敢乱动。
过了长城,便可直抵临淄,二十余年前三晋伐齐便是攻破了平阴后齐国便请和,齐侯绑缚自己去认错,并且请封三晋为侯。
如今的局面,比起当年也不遑多让。当年固然有牛子、公孙会之乱,今日却也有南济水大战,除了临淄军团齐国再也没有抵挡墨家的力量。
此时非是残阳如血,因为从朝食开始发动攻击,才到中午就已经结束了攻城战,随着城墙的塌陷和城门的陷落,此时齐国的组织力根本无法组织巷战,一鼓作气已经拿下了平阴。
况于若是等到傍晚,适只怕便会命令明日再攻,夜里入城并不方便。
几日前,他已经听说了武城被屠的事情。
今日接到了公造冶的书信,恐怕也是和此事有关。
硝烟尚有余味,适展开书信,草草略过,不禁长叹。
公造冶的信件一如他平日说话那样简单,没有太多的介绍武城被屠的事,而是直接说了一些有些刺痛适的话。
“适。”
“齐国田郯与田午之争,你曾说过,我信服你对局势的推论。此次一战,齐田郯与田午之间必有一争。”
“闻你在南济水大获全胜,意料之中。若有一日,你传书于泗上,说你杀田庆、俘田午,我亦不惊,理所当然。”
“你做事,求十年二十年之后。你做事,不看眼前,不逞英豪之勇,冷静沉着,沉着的我总以为你根本不爱这世人、不爱这天下。但每每结果,或许五年十年之后,我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