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十五两个旅也完成了整队,工兵稳固了营垒,构建了简单的垒墙,并且正在挖掘那十五门旅属火炮的阵地。
整个师的局面完全活了过来,齐人的选择已经不多。
六指收起了千里镜,回身道:“我要去营垒那里阵前指挥,时机已到。点燃狼烟,告诉适帅,我们这边已经稳固!”
师代表明白下一步要做的事,就是涉及到炮兵、五个步卒旅的协同,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这时候不是前线的那些旅帅和传令兵就可以控制的了。
身边的传令兵和参谋军官,以及师属的一个连队的步骑士纷纷跟上六指,朝着前沿疾驰。
身后,狼烟升起。
……
山丘上,齐右军主将这时候终于看明白了六指这边的策略,可却晚了半刻钟。
这半刻钟,在战场上是致命的。
如果半刻钟之前,他可以判断六指的计划是这样,那么便可以将山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冲击之中,既然下面的两个旅并不支援,便可以从两翼席卷击溃山丘上的十三旅。
山下的那两个旅那时候立足未稳,炮兵也没有部署完毕,由进军转防御还需要时间,而且借助十三旅溃败后齐军的气势,或许真的有可能夺回营垒,至少在营垒处形成两军焦灼厮杀的局面。
在山丘上焦灼和在山丘下焦灼,那是两回事。
在山丘上焦灼,万一失败,义师一鼓作气拿下山丘,齐军右翼就彻底崩盘。
在山丘下焦灼,万一失败,义师整队攻到山丘的时候,中军的支援也已经抵达,义师还是拿不下山丘。
墨家义师是只虑胜、不虑败,因为败了整个泗上的局面就会无可挽回,只需要也只能考虑怎么才能胜的更为壮阔。
齐军是只虑稳、不虑胜。因为从始至终,平阴大夫就没有想过野战决胜,他所寄托的胜利,就是撑到五七日,墨家再不走就要从重地变死地不得不走。
不敢行险,也就意味着在死地之下不可能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