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些天卫让的表现来看,如果卫让真的想要国君之位,大可以支持国人共政。而且那日在民众面前说的话,已经足够让卫让不可能学什么先为贤相再取禅让之类的流程,那无必要。
所以季孙峦很快搞清楚了自己的状况:政策是民众来商定的,执政的实际上是被推选出来的贤人。
自己要做的,就是称是、盖章,收钱、经营自己的产业,考虑那些收来的公田赎买费用怎么花,以及万一大事不妙逃亡泗上之后该做什么……
于是他终于露面之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旦稳定下来,将自己所得的那些公田赎买的收入,投入到泗上的金行之中,或是换为墨家的纸币,为将来准备。
“如果不行,我就要逃走。或许他们不会允许我逃走,非要让我在这里,但提前准备,风声不妙就跑,亦或是说一些自己无才无德让位于贤的话,便可以走了。”
“收入的钱,不能够在费国投资作坊产业了,这里不安稳。最好把钱都投入泗上,若是能够在泗上入股一些产业最好,若不行,就做个富家翁,和以前的日子一样甚至更好。”
“若是泗上墨家也败了,便可以跟随他们一同逃亡到南海、杨越。在那里种植甘蔗炼制蔗糖,倒也不错,就是听说那些多热病毒蛇,不过已有人在那里筑城垦居,想来也不会太苦。天下之大,就算诸侯并力,难道还能追到杨越南海去?”
第七十七章 贤人们
他倒是很有新规矩之下做国君的觉悟,当然这个觉悟的物质基础就是泗上之地日益发展的商品经济。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作为“朋友”的卫让都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稿子,到时候按着念就好。
反正规矩已经立下,政策与他无关。有些话卫让只是告诉他,怎么说才能让民众不反对。
他没有力量,更没有根基,甚至他的合法性都源于“支持民众求利变革制政”。
宫室已经肃清,季孙峦却没有直接以国君的身份进入宫室,而是来到了都城民众集结的地方。
当年伍子胥破楚,以弓矢怒射宫室之门,围观者雷动,这是一种态度。
在民众面前做足了态度后,季孙峦与民众一起,来到了祖庙。
民众皆立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