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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底不同在什么地方呢?又是什么产生了这样的差距?

吴起心中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只是懵懂地觉得是那么一回事。

但他觉得,同样是利,泗上的办法拿到西河,效果不佳,因为人们更愿意要土地和免劳役;而西河的办法拿到泗上,只怕也未必会士卒效死。

人都是一样的人,造成差距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呢?仅仅是因为墨家的宣义灌输吗?

正思索间,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喊声,那少年闻到喊声,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边叫我快些送水过去呢。”

吴起点点头道:“正好,我也早闻你父亲的名声,此次经过,正好见见这位盟楚王俘越王的勇士……”

于是便跟随那少年,走到田边,一众割麦的人正在休息,几人拍着那台木制的马拉的割穗的器械道:“这可真是个好东西。人少地多,这东西可真好,虽说割的不如人干净,只是却省了大力气。”

旁边一人也附和说了几声,大意便是往年割麦的时候,为了担心阴雨,总要起早贪黑,一忙下来腰都要断掉。

又嘀咕说前几年粮价太低,只说泗水以往经常可见一船船的麦粟运来,那宋地许多人家有奴仆、人又多可以雇工,粮食产的便多,这里人少、愿意做雇工的更少,若无这样的器械,种麦真是没什么意思。

便有一人冲着坐在马拉器械上的那个中年人道:“轻王,你这次去彭城,可别忘了咱们乡间众人的意愿。你要提提意见啊,能不能不要从宋地买粮了?或者在泗上设置税卡,让宋地的麦粟少一些来咱们泗上。”

“若不然,这粮价日渐,乡里的人可是有些埋怨啊。就按咱们乡里大家商量的那样,除非招灾,若不然在泗上设卡,不准宋国的粮食进来。招灾的话,再另说。要么,就设一个价,价高了才能从宋地收粮。”

不远处正走来的吴起心道:“正是谷贱伤农,昔年李悝在魏行平粜之法,这一点墨家不能够不知道。怎么在泗上,农夫竟还有此样的愁虑?”

又抬头看了看坐在马拉器械上的那个中年人,不过四十岁,脸色常年风吹日率被晒得黑黢黢的,并不是什么粗壮。

吴起心想,原来这俘获两王的勇士,并不是恶来那样的壮汉。

坐在器械上的庶轻王也注意到了跟随着自己儿子走过来的吴起,虽不认得,但也觉得这人应是个人物。这平常日里,往来的人很多,也多有人停下来问询几句,他已习惯。

见人过来,便从器械上跳下,冲着刚才那人道:“既众人推选我为代表,这话我是一定要说的。只是,能否通过,也难。如今沛邑、彭城皆数万户大邑,其中工商者极多。粮价一涨,咱们高兴,可他们便不高兴。再说这同义之事,又不只是咱们农夫,还有城邑的那些人,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