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战之威,十年之内威风犹存,只需要驻扎三五百人,就能够让胡人不敢轻动。”
“其三,这些靠近咱们的胡人……可以划分土地,允许他们与我们交易。如同中原诸侯一般,在以北三五百里之内,划分出数个牧场,各个部族之间不得随意侵占,也不能恃强凌弱。”
“只要咱们能够保证干涉,谁强就去打谁,秉持公正,时间一久,他们断无数个部落合而为一的可能。”
“同时强制他们的首领交质子,在高柳学习居住,不当质子的不得继位为首领。谁不服,就打。”
“尤其是大的部落,要是有别的儿子不服气,那就打过去,打完之后,拆!把大的拆成小的。”
“再往北苦寒,耕种不易,对咱们益处不大,不如就分化他们。连弱除强。”
“我们还是要向西发展。我从黄河归来,西边有许多适合耕种的沃土,更有些可以灌溉之地,那里如今也都是些弱小的胡人部落,不足为惧。大可以用咱们的政策,留部族成员不留首领贵族……”
“咱们现在有铁器、火器之利,步卒均可以一敌五,大可学当年周公封建殖民之策,使人筑城……”
屈将听了索卢参的想法后,大笑道:“索卢参啊索卢参,都说你有急智狡猾,果然如此。大上个月,泗上那边定下的政策,也是如此。禽子和适等人也是这么计划的。只是若要实施,又不只是咱们这边的事,还需要借天下之势啊。”
索卢参点点头,心想墨家的组织决定了这种政策的制定,肯定会出现,在权衡了利弊之后能够选择的方式也就是这样。
他心想自己虽然被称作东方之巨狡,但在借用天下大势上的狡猾程度,还是不如适,那才是一个搅动天下的人物,哪能想不出在草原上实行这样的策略?
如今已经站稳了脚跟,再往北又无力,缺乏墨者,没有组织基层的能力,在高柳附近这样的政策就不可能在草原实施。
屈将笑过后,说道:“你也应该明白,真想要向西筑城扩张,最缺的是什么。终究还是很难。”
索卢参明白,最缺的,是人,尤其是中原本地的人。
而且最好一个贵族都没有,最好都是些奴隶农奴之类的穷苦人,这样才能够在西边筑城站稳脚跟,并且牢牢控制在墨家手中。
想到屈将刚才说的“借天下之势”的说法,不由想到了当年在泗上墨家利用贵族矛盾的那些事,心想这八成又是出自适的手笔。
索卢参的身份在这,如今墨家不少老一辈的人物凋零,在去年泗上的同义会上,扩展了委员会的人数,索卢参不在场依旧被选为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