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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也正是这样想的。

韩侯死的时机太巧,正好是郑人围阳翟之时,这仇总要安在郑人头上。

熊疑道:“韩郑早有仇怨,此次谋王子定事,郑人也不过想要借此夺我武阳。景、舒二子死于郑人之手,此恨必报。”

“韩人弱,背后主使的正是魏人。三晋虽有旧盟,但盟约未必可靠。韩人不敢与我交战,更不想从我们这里得到城邑土地,只想在郑人手中夺取。”

“魏人在后,如果我们出兵,受到攻击的正是韩人。魏人城邑并不靠近楚城。”

“这次前往阳翟吊唁,可与韩人说清楚状况:与魏人合力,对韩人并无好处。楚毕竟数千里大国,百余城,真要怒楚,难道就不怕丢失自己的城邑吗?以自己身上的血肉,帮助魏人,这不是一个国君应该做的事。”

“况且,礼云,服丧不伐。我们便在三年之内不攻伐韩人的城邑,但是韩人如果此时还帮着魏人,那就会让天帝不快。若他这三年还要出兵,天下人还以为他韩取的父亲不是韩虔,而是魏斯呢!”

众大臣皆笑,也明白了楚王的用心,正是要趁此机会离间魏韩。

韩国的扩张方向,只能是郑国,那是沃土。楚国对郑国的态度则有些暧昧,无法攻下,而且很容易导致郑国彻底倒向三晋一边。

再者,魏国的精华之地根本和楚国不接壤,期间相隔数百里。而韩国的汝阳、阳翟等巨城,都在楚国方城方向的攻击范围之内。

一旦晋楚交兵,排除掉郑国的因素,只能在韩国境内爆发,这正是楚王所说的韩人用自己的血肉来助魏得霸权。

这既是恐吓,又是利诱,韩人这一次主要是为了谋划王子定的事才和魏合力出兵,自然也是希望能够得到一部分利益——前提是鲁阳方向被晋郑联军一举攻破,楚国换王。

牛阑邑一战后,韩人也必须担忧楚国的报复,没有趁着楚国内乱之际一举让楚国混乱,这种担忧也就只能造成两种结果:要么和魏国更加紧密的站在一起,要么就暂时和楚国休战。

和楚国暂时休战的借口很多,国君新死、服丧不伐、郑人结怨生不同天等等。

若能能利用外交手段,促使韩国观望,对楚国而言正是反击的良机。同样,对于韩国而言,正好也看看魏楚交战的情况,魏国是否还能够压着楚国打,以确定三年后再站队。

楚国虽说是金玉其外,可毕竟其外金玉,看着太吓人。韩国的扩张方向从迁都阳翟开始,就盯准了郑国:阳翟在颍水边,颍水是郑韩边界,阳翟距离郑都只有数日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