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摇头笑道:“谬赞。只不过是他们不曾见识过火药和巨子所言的‘行墙’而已。他们心太急,所以注定攻不下来。”
孟胜琢磨一阵,问道:“这怎么说?”
适道:“鲁阳公主力尚在,他们不想在这里拖延时间,更不想选择围城。可是这样的城墙,又有火器,更有我们善守的墨家在,没有两个月时间他们怎么可能攻得下?两个月?他们敢在这里逗留吗?”
“若是安稳扎营,以羊坽土山靠前、填平壕沟,接战近战,再辅以蚁附、掘穴,以牛阑邑的城防是不能够守住的。只是,他们没有这么多时间。”
“况且,牛阑尚且如此,他们又怎么敢进攻鲁阳呢?牛阑不下,鲁阳围城,他们又怎么会不担忧背后的辎重被断?”
“所以,战略上,他们只能速攻。可战术上,心急是攻不下牛阑的。他们必败。”
孟胜体悟着战术与战略二字,略有所悟。
说话间,炮声又响,一辆攻城塔被击中,木屑四散,推动的魏人只好后撤。
魏人弓手已经前出到百步之内,正准备朝着城墙抛射,炮手利用射程优势,不断地骚扰魏军的弓手。
城墙上的火铳手、弩手和乡射弓手,正躲藏在城堞的后面,并不急躁,也没有人选择远距离射击。
时不时有人探头,看看铁球飞出之后魏人的混乱,心中信心更强。
守城守令,便可减免一部分本金和利息,利益驱使和数月的苦训之下,这些人还算能够稳住。
适看着城墙上的人,心道这些人现在让他们野战肯定不行,可若守城,总可以利用这些乌合之众顶住三国联军的攻势。
几番羽箭之后,魏人一支精锐顶着盾车,朝着城门靠近。
城门两面的凹墙前方,也有将近千五百人,这已经是极限,无法展开更多。
因为对攻城方而言,进攻的方向是条直线,只能展开固定数量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