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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有不少民众知道,墨家众人一直在宣传,沛县义师不是墨家人,他们只是民众,并非墨者,所以他们不会将利天下作为出征的理由。

纵然墨者传来的消息,这些人依旧不相信,依旧有些怀疑,毕竟这幸福来得太突然。

当适出现后,民众们习惯性地觉得适的话,是可以作为他们迷惘时候的方向的。

于是当适习惯性地爬到高处后,那些喧嚣的民众也很快安静下来。

他们依旧手持戈矛,也依旧想要往前挤一挤,靠的更近一些,听的更为清楚一些。

适撕下自己头顶的墨色帻巾,挥舞之后道:“你们听到的,都是真的!”

“我墨家弟子与沛县义师,合力穿阵,最终沛县义师运气更好一些,俘获了楚王!”

“你们现在不必担心三个月后易子而食,更不必担心我们墨家只能守城却不能让你们不饥馑了!”

说罢,城墙下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这些守城的民众欢呼的不止是三个月后可能饿死的风险消失了,更欢呼于希望和新的生活。

守城的这几个月,既是守城的岁月,也是组织起来的民众听宣义部宣传的几个月。

未来,第一次如同画卷一样展现在他们眼前,只恨楚人围城暂时不能施展。

那些肥田稼穑之术,那些棉布凉暖之法,那些权利义务只说,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围城而变得不可追求。

当围城终于结束后,这一切似乎近在眼前,就在咫尺。

可也有在兴奋之余,冷静下来问道:“适,可如今粮仓被烧,又错过了耕种之期,如今就算楚人退去,我们又将如何生活呢?”

此言一出,原本欢呼的民众瞬间心冷。

是啊,楚人走了,生活还要继续,可生活又该怎么继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