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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造冶拜道:“如此,弟子明白了。那么,现在先生需要我带人冲破那些贵族的叛乱吗?”

公造冶确信,若是墨者的备城门精锐出动,于城内乱战,那些贵族的甲士根本不能够阻挡。

他对自己有自信,也对墨子调教出来的备城门之士信心十足。

至于城外的楚人,公造冶清楚,若想要反击他们,需要更多的精力。但若只是防守,不让他们攻入城内,根本无需这么多的精力,墨子可以轻松地应对。

如今,楚人的力量只能达到城墙外百尺左右,几次攻城都已失败。

看到公造冶欲要行动,墨子笑着摇头道:“墨者有什么资格参与城内的政变呢?或者说,城内的政变墨者有什么理由参与呢?”

公造冶看着远处正在那里煽动民意代表的适,叹息道:“先生,我是相信适的口舌的,他足以传播利天下的道理。但是,百姓的力量尚且不足以击败城内的那些甲士。他们只是徒卒,又如何能在城内的街巷之内与甲士战斗呢?”

“弟子只怕,他们一哄而上,随即便一哄而散。到那时,若是没有咱们的备城门精锐,只怕难以成功解围啊。到时候,又如何能做到雪中送炭呢?”

墨子笑道:“你我都不是宋人,都不是宋之百姓。可沛县义师,是墨者吗?他们是宋人啊!而且,他们此次来的目的,难道不正是争取沛县的赋税自治权吗?沛县,终究属于宋地,有些事,也只能国君答允。我们答允的,那要让我们的道理成为天下的道理之后才行,如今却还做不到呢。”

公造冶恍然大悟,那沛县义师可的确不是墨者,他们出手合情合理,谁人也挑不出毛病。

不是墨者参与了这场政变,而是沛县的义师为了自己的利益参与了这场政变。

而沛县义师虽然并不是墨者,但城内贵族都知道他们背后站着的就是墨者,所以即便沛县义师不能够彻底击破贵族的叛乱,也足以体现出墨者的态度:如果沛县义师不能成功,那么墨者将赤膊上阵,亲自干预。

至少,外人看来会是这样的。

墨子道:“公造,你且与一些人带着沛县义师前往,只做指挥。我想,只要这些人出面,那些叛乱的甲士自然会退散。你只做调解众人的态度。如当年华元促弭兵会事。”

公造冶心思活络起来,笑问道:“若是那些人不听从呢?”

墨子也笑道:“听从,那就是他们只是为了宋之社稷、商丘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