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咂摸出一点味道,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具体的军事部署他暂时还不能知晓,又问道:“如今商丘那边传来的消息,墨者回去守城的事,怕是有人会反对吧?”
墨子听了这话,笑道:“反对也无用。宋国不管是司城还是其余六卿,皇、乐、子等族,都不可能直接来反对墨者,招致我们的怨恨。”
“他们能怎么做?派人来刺杀我?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找到能近我身的刺客,就算杀了我又能如何?禽滑厘还在,禽滑厘就算不在,会守城的墨者极多,难道他们还能把墨者屠灭不成?”
“况且,一旦刺客败露,墨者怒气冲天,谁敢承受?”
“他们反对与否……没用,也不敢真的出面反对。最多守城的时候,给我们弄些阻碍,到时候为了利天下,我们免不得就要杀些人了。我要回去守城,宋公会给我虎符的,墨者的守城之律令,他们敢违反,那就杀。”
第一五九章 禹圣故法泗水清(二)
墨子说到这,不自觉地笑起来道:“这也算是适你所说的,利用君和权臣贵族的矛盾吧。你的矛盾之说,倒是很有用。”
众人哈哈大笑,适颇为自得地说道:“若是只做沛地事,宋公乐于如此。但不管怎么样,先生,您是不可能做执政、相、上卿或是令尹的,那样就是让怎么成矛,而让君侯与贵族携手为盾了。”
墨子想到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想到自己行义几十年一直曾抱有过的幻想,慨叹一声。
“适,本来我想着,你用剑、射弓的本事,都不强。就算是你弄出的火药,投掷的时候你也只是中人之资。我本想着,你和高孙子、巫马博留在沛地,主导沛地之事……”
“但我想了一下,你还是跟着一同去商丘吧。在去之前,先把沛地的事能想到的都尽可能做完。”
“守商丘,不只是我们墨者能不能守住的问题,而是商丘城内民众、贵族、六卿、宋公之间的那些龃龉。你这个宣义部的部首,在商丘能做许多事。”
适嗯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用剑的本事实在稀松,恐怕都未必如跟随公造冶学了两三年的六指。
他也知道战争无眼,很危险,连楚王这样的高位都被射瞎过眼睛、令尹之类的高官都被半夜摸进帐篷强迫结盟。
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参与到这一场守城战中,而且一定要想办法立下足够的功勋,让很多墨者知道他即便本事不济但也不是怂货,更希望能够立下一些军事上的功勋。
适也知道,如今墨者已经默认沛县就是墨者最后的巢穴了,所以一定要经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