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页

抓着机会问了问一些开田稼穑的事,苇便用当年从适那里听到的一些道理做回答。

如今很多深入村社的乡亭间的墨者,稼穑事都是从适那里学来的,而适在商丘村社的时间又最长,苇也算是得其传授。

篝火旁的人听的兴起,这都是他们关心的问题,全都围了过来,不多时连旁边篝火堆旁的人也吸引了过来。

一群人谈的火热,适慢悠悠地走过来,顿时几个熟悉的人起身打了声招呼。

两名跟随适的剑士手从剑柄上松开,这里是沛县,来到这里的人都拿着纸制的户籍什伍证明才能聚拢到这里,并无危险。

适在村社许久,虽说今年一直忙着和见不到的那几位“子”打嘴仗,可毕竟早已习惯了和这些人交谈,极为自然。

“朝那边挤挤,这天有些凉,我离火近一点,比不了你们厚实壮大,我可怕冷。”

火堆旁的人笑着给让出来一个地方,上次在楚使来的时候,适在吃饭的时候已经见过蒲,他记忆力尚好,这些人的名字见过就会记下来,有时候记不下来也会记录在随身携带的纸上,以后见面直呼名字也显亲切。

和几个见过面的人都打了招呼,那些一时记不起名字的放到最后打招呼,只当是人数太多不一一招呼,他们也并不知。

墨者组织过守城、组织过万人的祭祀、也组织过一个县的政事,因而组织能力不低,这里聚集的人安排的井井有条。

几处铁矿矿山已经选定,就在啮桑向南不远,都是些半露天的矿,很容易开采。

至今为止沛县还未开采过煤铁,很多矿就露在外面,远不是两千年后的模样。

从六个乡一共赶来了大约四千轻壮,也就是说六个乡加入墨者基层体系的一共有大约两万户,算起来有将近八九万人。

这些户数,可能尚且不及陶邑一城的人数,更别提临淄洛邑之类的天下大城,但墨者深入村社的有效统治可以让这些地方迸发出一座大城所能拥有的极限动员力量。

这种动员极限也和适所领导的宣义部有直接的关系,数年之后的郑楚交战中就出现过四万郑人一箭不放就逃走的事,因为那些郑人反对与楚交战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因而对于这种贵族间的继承权战争屁事毫不关心,能跑就跑。

在沛县,至少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