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丘的时候,种麦还是用石锤敲起震动麦籽。
来到这里,为数不多的耧车先给了苇所在的村社使用,确实很快,但是下面埋土的小犁角是木头的,很容易折断。
初始还好,时间一久被潮湿的泥土浸润,就远不如原本锋锐,牛马拉动起来也要慢得多。
和别的村社不同,别的村社用了现在墨者弄出的一些工具、开始种植宿麦就已经心满意足。
但苇等人那是听过适说过更玄奇的事物的,这种基于想象的想要更好的想法,让他们对传说中的铁器农具极为重视。
借着酒劲夹杂不清地说了一些后,适皱眉道:“这事我也着急。只是要等到今年夏种之后。你们村社才多少人呢?哪里能够?还要让这件事成为沛县的大事,每个人都在意,才能做成。”
“我们能依靠的,也就是你们。靠这点墨者,这件事可是不可能做成的。你也不要急,到时候真要做了,也会很快。对了,村社今年开垦种植的事还好吧?”
说起这个,苇便有些眉飞色舞。
他们村社从商丘迁徙至此,在啮桑划分了一片荒地。
若是像往常一样,在春日里种植粟米,那些荒地的草都是要清除的,否则不能有好收成。
然而选择了种植冬麦,这就简单了许多。
秋季大部分的草都走完了自己的生命,一把火烧干净种上麦子,到了冬日麦子分蘖的时候又是野草不生的时候。
今年天气又好,春日里一热,野草也开始返青的时候,麦子已经长得老高,压盖住了其余的草。
啮桑地又都是些上好的膏腴地,又有堆积发酵粪肥的办法,这些粪肥集中使用,村社中最好的一片地,估计一亩地能产三石。
亩是此时的小周亩,石也是此时的小周石,可是亩产已经相较于之前的种植技术增加了不少。
原本麦子只是粗粮,甚至大部分是军粮或是用来喂牛马的。
在没有磨盘之前,麦子的麸皮让麦子的魅力远逊于粟米之类的作物,这是适这种吃惯了面食的人不能想象的,但对于苇这种自小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人来说则是从来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