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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商人在从魏赶来之前,吴起便和他说过几个墨者中的人物,当时又是麦粉之类的东西刚刚在魏都传开,这商人自然知道适的名声。

适看了一眼苇旁边的商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沛地各地来的人不少,各怀目的,他也不在意,自己还不到被人刺杀那般重要。

他笑着走过去,按着自己的习惯和苇握了握手,这也算是此时的礼仪,后蔺相如的家主宦者令缪贤就被燕王握过。

“半年未见,今日前来,正好,一起喝酒。”

适坐下后,饭肆的主人笑吟吟地过来,打了声招呼。适便随意要了一些平日常见的食物,要了一叠盐煮豆,外加一壶烈酒。

苇嗅了嗅那些烈酒,赞道:“早就听说这些烈酒了,往常每年岁末能喝一碗酸酒就算好的,如今竟能喝上这样的酒……”

适也笑道:“我当日在两位夫子那里求学的时候,常喝,如今成了墨者,手中无钱,喝的却少。你若不来,我也舍不得喝……”

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都信了。

两位根本不存在的夫子,适已经说的炉火纯青,苇便赞道:“当日在村社,就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都说你有本事,却不求那些富贵,怕是那些富贵入不得你的眼啊。要不然纵做大夫,也吃不上麦粉喝不上这烈酒,确实无趣。”

适举碗大笑,知是笑谈。

既然已经不是贵族式的分餐跪坐制,这里的习惯也逐渐朝着适熟悉的那种世俗味道而去。

两人碰了一下碗,各自小饮了一口。

一旁的商人暗道:“这人也算是墨者中的人物,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竟然平日喝不上这些酒水?这倒是怪了,我只听说墨者在魏地就换了不少金子,这酒也不太精贵,哪里会喝不起呢?墨者的钱,难道不就是这些人的钱吗?”

他是怎么也想不通墨者内部的运作形式,可苇耳濡目染之下多少知道,知道适此言不虚。

烈酒入吼,各自夹起一枚盐煮的豆子,随意闲聊,竟是毫无滞涩。

苇说到自己是来送粪硝的,顺带还有近滕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