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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心说,这墨者管的可真多,连牛交合的小事也管。

一群人的哄笑声中,那头不怎么硕大的公牛也不顾及旁边好多人,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哞哞地叫了几声。

可看看架子上绑的壮硕无比的大黄,叫了两声便灰溜溜地被赶走了。

苇看的心热,心道这样一来,明年又会有一头小牛了。只可惜不是那头最壮硕的公牛配的,只怕未必最好。

牛生出来,也不是他的,可是终究是沛县的、是墨者的,是想着利天下之人的。

看热闹的人群也不散去,谈论着各个村社明年谁又能得到一头牛马,互相之间打着招呼,或有不认识的便说自己是哪一乡哪一亭的。

苇也凑过去,闲聊了几句。

这和他无关,但他喜欢这种期盼未来美好的对话,因为他这一年多也常幻想,而且居然敢想了。

“今日人可是不少啊。五乡十八亭的人都派人来了?”

“马上麦收,墨者们要教垛麦垛,防止过一阵的雨。”

“是哦是哦,原来收麦的时节都是秋里了,哪有雨?这要是学不会,可就要全生了芽了,只能贱卖给酒坊了。”

“上回高孙子和适在这里因为酒坊事在台上相辩,到底还是适胜了。高孙子的话我听不太懂,可适的话却能听懂,到头来墨者也多同意他的话。”

旁边人嘲笑道:“你听懂什么了?你听懂了倒是给我们讲清楚啊,还是学学怎么垛麦子吧。”

一时哄然大笑,苇心说,垛麦子的办法我在商丘的时候就学会了,我倒是不用学了。

心里隐隐有些自得,又问道:“今日沛郭乡的人怎么这么多?都是来学垛麦子的?”

旁边几个人道:“这倒不是,亭里去几个人学就好。今日是来抽取本乡各亭用磨坊的先后的。”

“是啊,吃过麦粉了,都想着收了麦吃麦粉,谁还想吃蒸麦呢?今日便要抽竹签长短,挨个向后轮。那边太乱,我们亭的人先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