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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晋者需要墨守成规防楚;亲楚者希望墨者经营将来迁都避开锋芒、离开司城根深蒂固的商丘。

恶狼在露出獠牙嚎叫之前,很容易被误认为温顺无害的犬,甚至会有人觉得只要伸出手摸摸它头顶的毛,便能摇头晃脑看家护院。

绕出这样一个死结的,不止是适,还有墨者几十年行义的基础。

适没有再关心贵族们的反应,就算没有这样的变动,宋国也会乱上三五年时间,三五年时间已经足够,更别说这种变化带来的混乱延长。

在大量墨者前往沛地之后,适与二十多名墨者赶着四辆双辕马车来到了他经营了半年多的村社。

春风吹起了麦浪,返青生长的小麦每一天都会吸引很多旁边村社的人来观看,那些以为会枯死的人也坚定了种植宿麦的心思。

马车吱吱嘎嘎地行走在麦田旁,适来到了住了大半年的苇和芦花的家。

村社中最早接触适的,是他们这家人,但村社中最早离开村社的却是六指,他已经跟着公造冶早早前往了沛地。

身份既已公开,再无人敢来抢夺那些种子。二十多名墨者也是为了防止半途出事,以防万一。

苇的庭院中,村社的人欢天喜地地帮着搬运着一个个小木匣。

木匣的里面,堆着湿润的沙土,一簇簇的地瓜苗感受着外面的春风,翠的喜人。

去年种植的地瓜结了很多,那些地瓜秧会自己生出根,满满地铺上一片。而一直舍不得吃的地瓜会在春天来临之际放在湿润的沙土中催生出更多的芽。

芽是植物的希望,在此时也是村社人梦想乐土的希望。

希望如梦,梦如泡沫,所以搬运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损害。

芦花在房内整理着去年夏秋和适一起采集的一些草药,还有一些是其余村社的人教给的,不知道是否有用,适都记录下来,今后有机会便尝试。反正这时候验药直接用病人即可,是否可用就看个人的运气与身体了。

适进了屋,苇和几个村社的男人将几筐颜色奇怪的土抬到了适的面前,旁边一个小芦苇筐中,还有一些白色的仿佛盐一样的粉末。

“按你说的,天冷的那些日子,咱们春日盖的堆肥的厕的墙角上,真的渗出了这些白花花的东西,都刮了下来,但可不多。大家怕你还要用,就把墙边的土也都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