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常年聚在一起,彼此间必然亲熟,有什么事也更容易有所帮衬。
他也不再打扰在那熬煮糊糊的六指,随意和一个孩子聊了几句后,忽然问了一个极为奇怪的问题。
指着南面墙壁上的“左、人、右”三个字,问那另一个孩子道:“你认识这三个字吗?”
孩子点点头道:“适哥哥教过。左、人、右。”
禽滑厘问了一个狡猾的问题,指着墙上的那个人道:“左,就是东吗?”
那孩子指着禽滑厘大笑道:“才不是呢。左右,和东西南北怎么能拿在一起说呢?”
“适哥说,东西南北是用不变的太阳分出来的;而左右是以个自的人分出来的。所以他教我们的时候,才说要先学会人字,再学左右。”
“我又不是不变的太阳,随时在变,所以左可以是东西南北任何方向。左右是和前后放在一起的。”
说完又学着那天学这三个字的模样,伸出左手道:“这是左手。”
随即在原地转了几圈,一边转一边像那天教他们的适那样笑道:“你说左是东还是西?”
禽滑厘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夸奖了这孩子几句,又暗暗点点头,对于适适墨者的身份已信了十成。
徒卒不需要知道左右,只需要知道跟着战车冲击即可。
墨者需要知道左右,守城的时候,甚至要求城内的人都要分清左右,以便进退有据,不容易产生混乱。对于城战意义重大。
况且,里面的辩证中心来解释左右和东西的区别,正式墨家辩术中的重要一环,换成别家不会这么解释。
禽滑厘心想,一旦有事,这个村社的人便可以很快找出主心骨,从而围绕中心将村社的人组织到一起。知道左右,便可以简单地做到列阵不乱,自小培养,长大后也可以快速学会变阵。
此时他既已信了十成,也知道再多的东西就不是这些人能说清楚的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决定在吃完糊糊后回到商丘,将这一路的震惊从先生那里得到全面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