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慈抬起头来,看着他,淡淡一笑,说:“你憋了很久了吧,终于想要问我了。”
“我了解他,他和你比起来,又天真又任性。慈哥,如果他真的曾经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请你,给他条出路。”
孙慈放下了手中的书,先是眉头深锁,继而苦笑一声,说:“你觉得我做了什么?”
景离没有吭气。
“我孙慈向来在商言商,从来不会为了私人感情特别关照某人,也从来不会为了私人恩怨蓄意使坏!我只是在恰当的时机出手拿下我看中的项目,仅此而已。何况,你真觉得,就凭我一个人的实力,可以搞垮某个人,搞垮某个公司吗?”
景离突然觉得身心俱疲。就算孙慈亲口承认,对,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故意搞死他这个人,景离又能说什么呢?
他想远离孙慈的念头,并不是今天才突然决定的。相反,如果孙慈可以把他看得轻一点,无所谓一点,甚至他和妻子复婚,公司事业蒸蒸日上,这些事都让景离觉得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这减轻了他的内疚感。
只是,他不希望是以牺牲嘉洛为代价。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慈哥,对不起,我的想法太简单了。”景离觉得自己应该道歉,“我要是说了什么不应该的话,请你谅解。”
“景离,我真的,”孙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会伤害你,你不信吗?”
“对不起。”
次日景离醒来时,孙慈已经走了。景离把屋子打扫了一番,留了一张纸条放在了客厅茶几上,然后带上了自己的衣物行李,离开了他的家。
他撒了个慌,他根本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他提着行李箱返回到三年前他和孔嘉洛合租的房子门口,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滑稽得像小丑。
楼下的小馄饨店老板娘坐在门口收银,抬头见到他回来,非常惊讶,那眼神活像看见了怪物。也难怪,租客一声不响消失了三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要不是提前预付了房租,老板娘差点就要报警了。
自从那天他被酒吧一个电话叫走后,这里三个月没住人了。他走了,景海笙也走了。屋里竟然非常干净,所有的东西都在原来的位置,地上桌子上一点儿小灰尘都没有。但是景离还是感觉到了不同。
他发现有人动过他的画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