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有一场戏,笙歌站在城楼上,向着漫天飞雪伸出手来,有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在他的手心,瞬间融化成水,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后,高凯风饰演的皇帝给他披上了一件大红色带白狐围脖的大披风。
笙歌微微回头,皇帝的声音冷漠而又坚硬,“我已经命人将他的遗骸带回老家安葬了。”
他,就是被刺死的琴师。笙歌微微一笑,说:“有劳陛下费心。”
皇帝立时便被这个态度激怒了,猛地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硬生生地拨转过来。笙歌带着倔强的笑,用一双千年寒冰一样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他。皇帝突然俯下身,亲上了他的嘴。
啪,大红色的披风掉在了地上。
“停停停,重来!”
高凯风尴尬地抬起头来,景离看了一眼他那不知所措又勉强挤出微笑的脸,俯下身把披风捡了起来。
这一幕戏足足拍了十七八遍,创下了整个笙歌剧的最高纪录。高凯风的表情让所有人忍俊不禁,到最后时,他仅仅说“我已经”三个字,大家便一起哈哈大笑。
景离哭笑不得地陪他演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也禁不住盯着他直乐。
气氛倒是有趣,可也把人折磨得要死。
晚间,剧组的人打算一起吃个饭,aa制,景离推辞不掉,只好也跟着去了。云从游懒懒散散地坐在他身边,安静地啃着糖醋小排。景离四下一看,没看见高凯风,便问:“凯风呢?”
“接女朋友去了。”
景离点点头,不再多言。
整个席间不停地喝酒喧闹,一直闹到十一点。景离的性格相当寡淡,剧组的人都很清楚,所以没有什么人缠他。但云从游不同,酒递到嘴边是来者不拒,一直喝到人事不知。
剧组的大部分人是本地人,要各自回家,于是景离再一次承担了照顾醉鬼的义务,再一次把他拖回到自己的单间。
和上次不同,这次的云从游醉得更加厉害,一进屋就直直地栽倒在床上。景离把两个人的衣服和长裤都脱了下来,丢进了水盆里,自己洗了澡,吹了头发,进屋后才发现,云从游整个人埋在枕头下一动不动。
景离真怕他活生生被憋死,忙把枕头挪开,把他的口鼻间让出些空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