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前面十几年的大建,李董这样的玩法,早把财政玩的崩溃十几遍。
真正把海运粮食压力下降的原因,也是因为薛大鼎的“环渤海高速公路”,没有这条钦定的超级国道,北方必定出现十分恐怖的粮食危机,而且必定会引发大动乱。
缴纳夏粮之后,淮扬豪商多出来的运力,自然是要有去处的,加上本身资金雄厚,急于寻找投资渠道,东北地区的粮食缺口,被盯上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即便他们不盯上,朝鲜道行军总管府也会有人提醒老家的乡党,内外勾结玩上一票。
“辽东粮价要是拉的太高,只怕会榨干诸林场的利润,真要是让林场赔本赚吆喝,定是要出事的。”
“朝廷难道不知道吗?”
“朝廷自然是知道的,所以‘粮食换产本’在东北亦是取了敦煌宫成例,只是商贾行事,贪得无厌是在所难免。况且,淮扬商贾背后,多是洛阳新贵。如今洛阳居行大不易,也都是缺钱少用度的。京城奢靡成风,要维持这富贵体面,明知道这般行事大大不妥,可住在京城的权贵,何必去在意东北的苍头黔首?”
“说的在理。”
“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之后怎么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府内幕僚很是感慨,设身处地去琢磨了一番,他们要是淮扬商贾,怕不是也要吃相这般难看。
再换一个身份,假如他们自己是洛阳权贵,为了维持体面,为了保证地位,又怎么可能在意东北底层的死活呢?倘若真的闹大了事端,出了叛逆,东有朝鲜道行军大总管,西有安北都护府大都护……勾一支轻骑,只管镇压了了事,容易的很。
至于底层如何挣扎如何惨烈,跟他们没有一个开元通宝的干系。
真要有人背黑锅,那也是李世民,和他们无关。
“观察,咱们怎么做?”
忽地,有人看向沉默不语的张德。武汉内部的意见也是比较分裂,有人想着跟着捞一把,反正东北那边就算败坏,也败坏不到哪里去,本就是“穷乡僻壤”,武汉对东北的业务往来,连剑南都不如;有人则是想着干上一炮,跟洛阳权贵反着来,只是目的不纯,并非是为了稳定国事,而是为了显露一下武汉的实力。
偶尔抖擞一下威风,震慑一下杂碎,也是必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