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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想法发散,倒是有点难住了坦叔。

何坦之虽然也读过书,可毕竟是老兵出身,一生的见识,都在人情冷暖上。

这光景被问住了,坦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这其中的道理,老夫委实不懂了。待你阿耶回转,你自去问他就是了。”

“阿公,我去山里学堂,便未见着教这些物事啊。”

张沧指了指手中的书。

“郎君行事,一向是如此的。倘使他不教,定然有他的道理。”话虽这么说,坦叔心中却是觉得有些诡异:这个甚么国家的释义,倘使真个教了出去,怕不是郎君要惹了出大风波来。

不过坦叔转念一想,如今自家郎君都逼得李皇帝有些狼狈,这“妖言”就算“惑众”,想来也是无伤大雅吧。

正琢磨着,坦叔自己摇摇头:皇帝倒是好说话,反是那些扬子江的豪强,未必能放任这等言语出去。

祖孙二人又安静了下来,张沧看得正一头雾水,忽地,门外传来清脆响亮的声音:“阿公,大哥,孃孃做了甜汤,可要一起食用?”

门外,张沔穿着贴身白袍,白袍上绣着花纹,多是一些花草,显得很是秀气精神。他天生一双大眼睛,更显聪明机灵。和张沧那硕大骨架比起来,张沔更似翩跹公子。

“阿哥,不是说大哥最喜拳脚,怎地来了家里,就看书哩。”

“江阴才是家,阿妹说错了。”

一问一答,坦叔听了很是满意。推门出去,见小郎小娘站在台阶上,兄妹都是笑嘻嘻的,更是让坦叔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这就去。”

坦叔开了口,又对刚刚放下书卷的张沧道,“大郎,一起过去吧。”

“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