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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情绪化作一声长叹,引得一帮而立之年的老爷们儿全都不受控制地哭出了声来。

和尉迟恭程知节不同,杜如晦对他们这些后辈的照拂,大多数时候,都是细致入微不着痕迹。要等过了很久,才会反应过来,啊,当时杜相之举,竟是有如此深意。

“山东之门户,河南之庭柱”,总统河南的时候,他们这些勋贵子弟,能够一口气打开局面,何尝没有杜如晦在朝堂跟李皇帝“过招”的缘故?

不敢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心怀感激,这是最起码的素养。

“老夫出去一下。”

李震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睛推门而出,不多时,门外便传来抽泣声。饶是李绩的儿子,也并非那般刚硬冷血。

此时此刻,禁苑中太上皇李渊坐在躺椅上,神色也是颇为感慨,眼睛望着天,半晌突然道:“二郎那里论功,‘房谋杜断’实为第一。”

一旁刺绣的宇文昭仪听到他说话,将手中的活计放下,双手交叠在膝上,看着李渊道:“你又不能出宫,何必过分伤神。”

“当年高孝基,他言语杜如晦必成栋梁,数十年风流,杜克明这一去,乃成千古名相啊。”

“阿郎这是怎么了?”

“老夫若有所感,不成么?”

李渊没好气地扭过头,瞪了一眼宇文昭仪。

“你都八十多了,若有所感个甚么!”

也算是“老夫老妻”吧,当然宇文昭仪也不算多老,姑且算是“老夫少妻”,兴许是“老夫少妾”,总之,宇文昭仪难得反呛了一句。

一时有些发愣的李渊回魂了一般,这才神在在地来了一句:“也是,老夫都八十有二,怎么算也是长寿帝王,还计较个甚么。”

李唐这份家业,眼下看来,比刘汉也不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