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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食肆见闻

“老板,来一碗馄饨。”

“客人要大的小的?”

“甚大的小的?”

“馄饨啊。”

一只脚刚进了馄饨铺,两句对话,就让食客愣了一下,“馄饨分大小的?”

“大的能比娇耳还要大,小的一撮撮,手指丁点的肉屑。大的吃饱,小的喝汤。”搓着手的老汉身上裹了一条青布围裙,一说话,老态十足的褶子都随之而动。

“小的吧,还有甚吃的?”

“有猪头肉猪尾巴,都是酱好的。”

“怎么不用冰糖?”

“倒也不是不想,只是北边来的才爱吃甜,苏州常州,多是吃咸的。不过吾看来,再有一年半载的,大概也是要跟着北地贵人一起吃甜。”

贞观朝的苏常,还没有到嗜糖如命的地步。“甜”这个味道,从来都是和“富贵”相连的。这时候中原世族吃“甜”,或是拿蜂蜜或是拿饴糖,都是显示自己身份实力的一部分。

即便是洛阳新贵,随便一个新式的吃食,也多是用糖方糖,招待客人亲朋,才能显示自己的“底蕴”。

反倒是苏常恢复生产不过一二十年,即便丝绸越发的金贵,但财富地位积累起来,到底还是不如中原世族。

要等到南方的经济全面压倒北方之后,这嘴里的甜咸,才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老张到了长安,暖男太子的灰糖变白糖,它能有销路。而进京之前,老张却半点这个念头都没有的缘故。

“老板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