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郎顺着目光看去,也看见了阿奴,顿时心中也觉得奇怪,想不明白为什么张德对阿奴是“例外”。
“安平公主比之阿奴如何?”
萧大娘子忽地冒了这么一句出来。
“守活寡么?”
翻了个白眼的李葭来了个神回复,一时间众女郎也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
在廊下踱步的张德披着大氅,夜里繁星密布,要不是背后灯火通明,这么空旷的星夜,人如何不会生出孤寂感?那种上天下地环顾四方孤独一人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可怕。
“呼……”
哈了一口白气,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寒意,整个人缩到了熊皮大氅中。
他本来就身量长大,尽管常年健身,但忙于文牍之间的事业,还是让他开始有些“发福”,膀大腰圆须髯愈长,立在廊柱一旁,那黑色的熊皮隐匿在廊柱影子之中。于是,远远看去,旁无一人的张德,看上去便不像是个人。
年余寒夜,孑然而立仿佛野兽。
第五十九章 大县令
朝廷命官一般年余也有休沐,作为江阴县令,张大安捞个长假也不成问题。就算是回转老家过年,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只是如今张氏有了些许变化,张公谨已然不是和城北徐公比美,而是和“湖北诸公”比美,这就没必要回去凑热闹了。
在江阴过年,也不是没有便利好处,至少在南宗这里混了脸熟,他张三郎尽管是江阴县令,可面子不输给杭州州府。
说到底,江湖朝堂,吃饼的老铁们还是得看谁来分饼。谁来分怎么分分多少,决定了谁的嗓门大谁的嗓门小。
如果只看账面,杭州有户三万,丁口十五六万,江阴也就是十分之一的光景,比什么比?还不是被按在地上摩擦?
但实际肯定不是这么算的,聚集在江阴的实际有效人口,怎么可能就万儿八千撑死两万?哪怕是杭州本身,因为传统的经济结构,导致其黑户隐户的比例比北方还要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