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真正从沧州北部地区消失身影,都要到李客师从幽州都督位子上下来。再到后来朝廷财政宽裕,才有了契丹十部灭亡八个的军事行动。
按照朝廷的估计,一代人之内,就能彻底清除契丹在辽河流域的存在,两代人之后,契丹就只是史书上的两个字。
只是毫无疑问的,想要让一个民族成为历史,并没有那么容易。
即便是现在,漠南漠北,依然有着突厥的遗存影响力。若非安北都护府大都护是个相当暴躁的悍将,仅仅是梳理漠北意识,就要填进去三五年的税赋。漠北这种地界,张公谨远没有尉迟恭来得好用,而且尉迟恭威名在外,较之张公谨这种“蹭经验”达人,是全然不同的。
“难怪能在德州有恁多田亩种棉。”
马周微微点头,但又问了一句薛大鼎,“此人在河北江湖中,颇有名声?”
“算是比较考前的,德州的镖客出去,多有报‘德州关老五’的名头。在江湖中,还算好用。便是到范阳,也是认的。”
“噢?”
有些讶异的马周眉头微皱,原本按照历朝历代的惯例经验,河北刀客的存在感应该在大唐开国二十年之后就会趋于消亡。只是毫无疑问的,社会的经济活动,需要他们这些民间武装力量。
便是现在的辽东,随处可见抱剑持刀操持奇怪口音的外乡人。这些人,大多都来自河北、山东、江淮等地。收入比一般人高得多,武力值也是如此。可朝廷在辽东,有时候还会招募一些“勇士”“民壮”,用以维持治安。
对付高句丽余孽,总不能一直用牛刀狂捅,正规军跟菜鸡打久了,也会废。
马周思量了一会儿,用询问的语气问薛大鼎:“对关老五,是招是抚?”
“各有利弊啊。”
一声感慨,道出了薛大鼎的复杂心态。
沧州是在他手上兴旺发达的,固然背地里的勾当多不胜数,但外人看来,他薛大鼎就是有“经济之才”,否则怎么会调他去中央?
想郑穗本,不也是在马周麾下混饭?当然郑穗本现在境界高了,暂时不出仕,“以待天下有变”时候,再跳出来,当然什么时候“变”,郑穗本也没谱。不过他和薛大鼎不同,他郑氏有女郎在狗窝里,就算不做官,日子也不会比朝廷大员差多少。
“陛下在侧,还是镇杀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