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逼格还算达标的灵芝,被弄成“批发货”,着实恶心了不少人。
抛开已经谈不上多少的部分白糖利润,公府和公主府虽然早就不参合具体的朝廷事务,但日子比大多数实权衙门的一把手,还要过得滋润。
至少侯君集在黑了一个金矿之前,日子绝对没有张公谨过得舒服。
尤其是迁都之后,邹国公府的“后厨效应”得到放大,乃至皇帝也不是没有去过几回姐夫府上打游击。
原本制糖业的残渣,主要是用作饲料或者“零嘴”,但长溪县蔗农或者渔民的一个“脑洞”,居然就开发出了一款新酒。
同样都是用到蒸馏技术,但其背后本质,有重大意义。
国朝除了葡萄酒等果酒,大多数酒,都要用到粮食。贞观年的葡萄酒依然不便宜,虽然并没有“脱糖”,当然真要“脱糖”,国朝上下,大约还是会重新加一把白糖回去……
毕竟,雪碧还没有被发明。
而“糖蜜”,或者说制糖业的残余物,它并不是粮食,在名声上,天然要比粮食酒要好,甚至皇帝也会公开赞赏推动。
事实上有时候为了避免被喷子喷,皇帝摆宴,咬牙也要上葡萄酒,再贵也要先堵了别人的嘴。
可要是有了“糖蜜酒”,就能省下一大笔钱。不但赚了名声,口袋也要轻松,更重要的是,按照贞观十八年甘蔗平均亩产八十石的水准,这酒的产量绝对不会低,可以迅速平掉粮食酒的市场。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甘蔗过了长江就产量锐减,在没有规模化钾肥磷肥之前,想要短时间内给甘蔗来一发入魂,难度系数太高。
凭甘蔗的产量,能够动摇“甘蔗酒”大肆扩张的阻力,大概就是北地大户,尤其是掌握大量土地资源粮食存粮的世家豪族。
论回报率,酒类销售的利润,远比盐铁还要高,只是因为酿酒侵占大量粮食,历朝历代才不得不时不时禁酒。而即便是朝廷禁酒,世家豪族也从来不会理会,“私酒”盛行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如“五姓七望”之流,根本视朝廷法度为狗屎。
倘若回溯时光,人们会回味“即墨老酒”“孔府家酒”等美酒的滋味,但实际上,这些美酒的存在,本身就是在宣扬一种江湖地位。
房遗爱只看到了“甘蔗酒”的前途,但作为江汉观察使,作为大唐官场新兴的“山头”,老张看到的,却是将来房遗爱被中原老铁打的满头是包的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