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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让杜正伦代表着中央,天然牛逼,光芒四射,魑魅魍魉鬼见愁;后者让杜正伦心中不慌,手中有粮,自然是办事说话嗓门也要大一些。

“使君不若效仿天竺黄冠子真人,如今李神仙在天竺,堪称是好大局面。便是甚么戒日王,执弟子礼不过寻常……”

“那道士也是好大的运势,手里听说也攥着圣旨。”

“如今河中、天竺,多有拜‘太昊天子’者,实在是不知是福是祸。”

“怎么?诸君莫非要使君效仿那道士,跑去南海哄骗愚夫愚妇?”

“这如何是哄骗呢?”

杜正伦的幕僚们,产生了小小的争执。

而在广州,更大的争执让冯氏头疼不已。

“吴楚齐鲁之地的船,是能随随便便遮拦下来的么?这几个地界的,还不捎带那条姓阿史那的疯狗,背后多是关陇的老世族,不似我等广州人,在京城说不上话。他们要去南海,便是要去,从来不问如何去,去了会如何。”

“便如此,就要让了南海财货了?”

“塘里鱼儿的肚量,我们冯氏不装甚么鲲鹏。广州城外码头上吹风的华润号档头说的好:和气生财!”

“赤道岛上金银木料恁般多,借了俺们广州人的路,匀几个京官撲头出来,不算过分吧?”

“你这弟佬,这是能拿出来说的么?总不见得跑去皇帝老子那里,开口要官吧。”

冯、冼联姻是为了稳定岭南,冯氏作出的贡献,冼氏付出的努力,自然有人看在眼中。不过其中厉害,对不同人又是不同的看法,硬要来讲,便是一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那些个除职的、丢官的、地方的、闲散的官儿,哪管那许多大道理,横竖你冯氏冼氏也不倒卖在老子头上,凭什么要买你的几代账?

至于皇帝,至于六部堂官,至于宰辅们,那自然是要记在心中,挂在嘴上。不但心里要说冯氏冼氏好,嘴上更是要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