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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著不土著的,也没甚要紧,开山修路总归是要用人的。皇帝在辽东已经有了回复,要在赤道筑台祭天。内府也传了个消息出来,已经设了赤道宣慰使,这好处坏处且不去多说,总归是有些原因的。”

“还有甚么原因?不过是岛北产金银铜,岛南产赤铁白铜,若不置办个官署,不怕海外嚣张尾大不掉?这光景,广州又要热闹啦。”

白铜说是镍有点不准确,铁镍合金就有点意思,这东西在长安,就有汉朝流传下来的器具。老张住普宁房那会儿,着实见过有些关中家族当作传家宝传下来,其中既有误认为是银制品的,也有当作不锈宝刀唬人的……

但不管怎么说,镍是好东西,放一千五百年后也还是好东西。老张在海上胡混的时候,经常要镀镍,一斤几十块总归是要的,比废铁强多了。

“朝廷是个甚么主张,反正是看不出来的。我们武汉说到底,还是紧跟朝廷嘛。有人在赤道岛东北寻了一条北归洋流,我看这比南海的路还要好。死了多少人,才有了这条航线?来去便当,那就有得赚。武汉不去开矿,可到底还是有自己的钢厂、船厂嘛。”

“说的是,要漂洋过海,总不见得都学流求土著,凿一条小船,坐个三五人,就泛舟大洋之上吧。这零星的东海岛屿,多是一撮又一撮的,小国寡民,没甚个意思。倒不如有人去宣扬教化,也好聚其于一地,人尽其材……”

说这话的时候,饶是老张脸皮厚实,好歹还没受过儒法洗练,可也老脸一红,时不时地轻咳一声掩饰一下。

至于老张之外的人,也就长孙无忌脸色如常,但还是眼角微微地收缩,想来这话还是刺激到了他的灵魂。

曾经的吃饼少年张大安,则是目瞪狗呆,完全没有想到,武汉官场是居然的朴实无华,太特么直白了。

这不要脸的样子,乃至毫无下限的吃相,居然还包装成了“忠君爱民”,还拉扯了圣人的教化,夫子的道德,一时间吃饼青年心中暗忖:怕是孔夫子复生,得锤死这些武汉佬。

哪怕只说“忠君”,武汉官场也摇摇欲坠的模样,对皇帝就差正大光明地开嘲讽,可到底也只是官场内吹逼,半点攻讦大老板的字面意思都没有的。

没看见荆楚行省的总督老大人就坐在旁边“指导工作”吗?

至于回归线是二十三度五还是五十六度一口闷,对这帮官僚来说,没有任何卵用,毫无意义嘛。

指导农事那是别处需要的,武汉还需要指导农事?分明是武汉指导别人农事。武汉最牛逼,亩产一万八!

心态就是这样的,当飘起来膨胀起来,还要啥逼数?老子一生全靠浪!

“本督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