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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装美妇摆摆手,“当初钱谷抢了柴令武的明镜,又如何?当世天家最大,你既为宗女,前年又封了你闻喜县主,何须如此谨慎?莫说诽谤,只要在你面前抱怨,便是大不敬,打官司到御前,你也是有理。”

“谢皇后指点。”

“予授你职权,你也是职责在身罢了。”

说罢,宫装美妇缓缓地站了起来,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在珠帘后的动作。魏王李泰赶紧起身,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珠帘外侧,等候着里面人说话。

“散了吧。”

珠帘之后,宫装美妇只言片语之后,便是让内侍宫女簇拥着离开。

伴随着她的离开,外面不管是魏王李泰还是诸学士,都是遥遥一拜,齐声道:“恭送皇后。”

待一切回归宁静,空气仿佛才重新流动起来,诸学士都松了一口气一般,小心翼翼地互相对望一眼,然后看着一脸和煦的魏王,又重新恢复了往常的气度自信。

“皇后气度果然非凡,闻喜县主能在内府为官,堪称佳话……”

“是啊,是啊……”

学士们一把年纪,却找些尴尬的话来说,然而魏王李泰却不以为意,他对这些不关心,只要母亲能来他这里偶尔听听有趣的学术讨论会,那么他的人望,会自然而然地增加。

尽管仿佛有蹭母亲光的意思,但这不重要。

一想起长安那个毫无作为的兄长,李泰信心越发的充足起来。只是那个毫无作为的兄长,着实也让人无语,正所谓“浑身都是破绽所以没有破绽”,一时间,还真没有人敢攻讦太子失德或是有失储君威仪。

再次回到了永丰坊,一处小院的门子见到了一辆略微寒酸的马车,连忙上前放好脚凳,然后一边开门一边关切说道:“县主怎地不多加一件棉披风?之前带回来的还衬着羊毛,防风保暖,应该带上的。”

“无妨的,毕竟是皇后赏赐的,若是时常穿,也穿不了多久。入冬过节拿出来见人也就罢了,都到春末了,哪能冻着我?”

说罢,闻喜县主入了门中,穿过小小的天井,到了后屋,小声地推门而入,发觉里面的人不在睡觉而是在绣花缝补,然后才小声道:“母亲,怎么不点个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