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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记室连忙带人清点了物资,然后在账本上登记录入,随后冲程处弼点点头。

且末都尉挥挥手,那疏勒人顿时松了口气,连连喊道:“太尉公侯万代!太尉公侯万代——”

他的汉话虽然带着浓烈的陇右腔,可说的很好,这让程处弼很满意,微微侧身,跟亲卫道:“能说汉话,是个可用之人,抬举他一下,看他造化。”

“是,都尉!”

不多时,原本出去就喜气洋洋的疏勒人,忽地被一高壮甲士拦住,惶恐不安之间,却见那甲士说了什么,顿时让他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哈腰,忙不迭地跨上一头毛驴,连忙回家去报喜。

而这时,又一个疏勒人上前,献上了物资,可是,在程处弼的另外一侧,戴着面具的哥舒沮小声地说了什么,顿时让程处弼冷笑一声,举起横刀点了点,立刻左右冲出袒胸露乳的刽子手,将那人按住,不等叫唤,手起刀落,顿时人头落地,鲜血喷出去数丈,吓的一群王城富户越发地瑟瑟发抖。

“看来,死的人还是不够多。”

程处弼站了起来,声音传达到了整个街口。他说完这一句,戴着面具的哥舒沮,立刻也大声地翻译了一句。

只一句话,那些本就面如土色的城内富户,顿时不再心存侥幸,连忙命家人赶紧筹备妥当。

钱财家私没了还能再攒,命没了,那就是什么都没了。

咚!

咚!

咚!

程处弼每在木制的高台上走一步,就用横刀剁一下地板,他原本就身材粗壮,从军多年之后,历经搏杀,更是充满行伍的暴力狂躁。他不像长孙冲那么温文尔雅,也不像屈突诠那般猥琐狡猾,他不是宝剑不是马槊,并不优雅也不古拙。

和且末军的任何一个士兵一样,他就像腰间的横刀,简单、直接、锋利。

“我们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