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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便来碗红枣茶。”

“郎君少待,这便好。”

到了中午,听得各坊内有敲钟的声响,又见工坊如开闸放水一般,将恁多的工人放了出来,张松白才从茶肆的里间伸了个拦腰,掀开被子,对獠女道:“你这手艺,比你三妹强了许多。等几日得空,和你阿爹说好,洛阳那边也有童子要这竖笛的。”

“多谢郎君垂怜……”

提了裤子,腰带一系,张松白打了个呵欠,将头顶的皮帽正了正,悠哉悠哉地回到长史府,见了张德后道:“郎君,龙氏丝竹厂竖笛已经装箱,成色只能说尚可。”

“有没有给你好处?”

“钱没给,塞了个美娇娘,茶肆那个獠寨女郎。”

“倒是有些眼光,知你不缺钱,便寻个偏门给你。”

“郎君,这怎么算是偏门?他要是送个童子,才是偏门。”

“……”

老张脸一黑,忍住没把手里的笔扔过去。

“新坊市环境如何?”

“尚可,青皮虽有,却也只是三五成群,不见成社结党的。汉阳县白役在哪里设了一个岗亭,有一队人,加上坊市赞助的一队帮闲,一般闲汉,也不敢放肆。偶有闹事,也多是寻胡人蛮夷的晦气。”

“凡是结社成党的闲汉,你知道怎么做。”

“郎君放心就是,谁起来杀谁,决不手软。”

死在张松白手中的青皮头子,这几年没有一百,五十有了。年纪大的人到中年,还是上过战场的;而年纪小的,才十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