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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鲸油更是露天摆放在那里,涂在脸上手上兵器盔甲上,都能够很好地抵御这鬼天气。

同时在高句丽人的长城以西,一条简易板轨在飞快地铺设。和京洛板轨不同,这种简易板轨十分粗糙,往往是哪里有坑就在哪里打个桩,临时堆放修复用木料的仓库沿途多不胜数。

整条板轨,从辽河以西,直通营州白狼水。

除了这些,契丹人更是组织部族牧民,赶着牛马拉着爬犁,将留存好的皮子直接送到辽河以西。

贴着辽河西岸,就是一座临时的制革工坊。巨大的水车在去年就已经转动,辽河虽然冰封,但冰盖下面却是激流涌动。

砸冰打桩,做了一道临时的分流堤,水车可以将就着用。而临时工棚和中原的房屋不同,它只有一面屋顶,倾斜向背,似的北风强劲的时候,大雪即便是落在屋顶上,也会因为自重而下落。

工棚气味很糟糕,但比起辽河沿岸的大多数地方,用着煤炉的临时工棚,不啻为一个安乐窝。

大量奚人在这里做工,即便再怎么无知和愚蠢,在经过几年的蹂躏之后,也完全可以进化成手工业作坊中的可消耗生产工具。

这里制作的东西,不是为唐军准备的,其中一部分是给靺鞨人御寒用。而更多的,是给猎捕来的奴隶们裹一下,免得他们在运奴船上冻死。

对中原帝国来说,这是一场特殊的战争。这场战争有着令人义愤填膺的出征理由,有着绝对热血的出征口号,但既不浩浩荡荡,也不谋略百出。

大唐帝国的兵部尚书侯君集,完全就像是一个呆瓜,任你高句丽人各种试探佯攻诈败恐吓甚至不知所谓的劝降,他就是慢慢地磨。今天挖一条壕沟,明天修一个营寨,要不然就是让配重式投石机扔几块一人高的石球到辽东城砸个响,告诉高句丽人,他侯君集还活着,是来打仗的。

第十八章 弄璋之喜

今年的春汛让民部很紧张,以至于在黄河又发了一次凌汛之后,辽东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居然没多少人再去打听。

武夫劲卒们自然还在兵部和十二卫走关系,希望能直接划拉到征辽军旅中。只是随着大量的东北物产从洛阳发来,京城的百姓大抵也是知道的,这一仗,即便不是大胜,起码是立于不败之地。

春耕祭祀这两年都是东宫在操持,然而今年和以往不同,因为东宫在马周管账之后,盈余居然比工部整个一部还要高,这让皇帝有些吃味,春耕主持由不由储君来,迟迟没有定夺。

而且梁丰县男回京之后,居然一次和太子会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