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为,莫非是应国公次女算学之法?”
李董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把算盘,扔在桌上,然后自己拿起玻璃杯中冰镇梨汁,浅饮一口,手抬了抬,便有奴婢拿了一杯交给戴胄。
“这是何物?”
“此物朕其实三年时就已经见过,当时东宫也曾有过玉籽做的……”李董似乎是在回忆,然后将冰镇梨汁放下,“彼时民部,亦曾有计吏往河套修习此物用法,可惜,不知道是朕愚昧,还是诸官愚昧,还是京中豪奢大族愚昧,竟是不曾看重此物……”
其实从李董内心上来说,这等算学利器居然没有推而广之,肯定是有人瞒上。那么瞒上的人就得吃苦头,但是问题来了,弄出这玩意儿来的某只江南土鳖,他没有瞒上,只是伟大光明正确的皇帝陛下自己忘了。
这是为什么呢?李董感觉自己好心塞。
然而老张自己却很爽,贞观年虽然蒸蒸日上,然而官僚主义怎么可能勤学苦练换个模式嘛。
再然而,就算没有官僚主义,当时想要在朝廷搞工具推广的人是谁?马周啊。单枪匹马就像掀翻计吏旧有制度,开什么玩笑。
官僚主义外加山头主义外加保护主义外加老子神烦你这个东宫红人到老子的地盘来指手画脚……
于是老张可以很轻松地冲李董摊摊手: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还有此物。”
李董甩了一套东宫账本,记账法显然也和民部完全不同。
进出收支一目了然,戴胄扫了一眼,除了震惊东宫特么的在草原居然年收益破三十万贯之外,更震惊这账目得让民部同僚学习先进的做账方法,才能继续开捞。
“陛下,这……”
“玄胤有何观感?”
李董神色不太好,整个人向后靠了一些,虽然隔着千里万里,但仿佛那只萌萌哒的脸就在眼前,而自己作为一国之君千古一帝,很想一巴掌扇过去,扇的他生活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