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一脸幸福地抬头看了看窗棱,窗户装了玻璃,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榆树。墙角还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外一棵也是枣树。
“此生只恨不年少。”王孝通感慨一声,然后又将整理好的一叠白纸收好,“知无涯也。”
王孝通门人不少,但算学在贞观年地位不算太高。就算科举,也是选择进士科。户部搞统计,那都是指使人卖力。正经算学地位高的,也就是民间商贾之间。像张德这种贵族出身的,爱好者多,愿意发展推广的,很少。
“王先生,我给你端来了,趁热。”
王孝通换了桌子吃饭,王万岁站那里帮忙拿筷子勺子。一般来说士族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然而王孝通却是一边吃一边道:“启年啊,你应该去考北大。”
王万岁一脸尴尬:“孝通公,我跟坦叔勤修武艺呢。”
“你家大人已经光耀祖宗,还需你去杀敌立功?”王孝通扒拉着饭,夹着一筷子水芹菜,上面点了一些醋,极为开胃。
“坦叔说过:锲而不舍,跛鳖千里。既然我勤修武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荒废呢?”
“那是荀子说的。”
王孝通瞪了他一眼,然后诚恳道,“北大是个好学校,你不去,可惜了。”
“嘿嘿,没事没事,我经常去北大的清华池洗澡,可舒服了。”
“……”
王老头无语,只好继续扒饭,餐后吃了一块蛋糕,喝了一些豆子汤。这才坐着休息道:“过些日子,老朽要去河北。操之欲在河北寻个地方做制器坊,老朽前往河北勘查一番,启年要与吾同往否?”
“同去同去,弘慎公就在河北道之辈做官,正好去看看。”说着,王万岁摸着脑袋,腼腆道,“上回弘慎公来怀远,见了张公之后,还跟我说,要帮我寻几个契丹美妾……”
看着王万岁一脸向往的样子,王孝通有些无语。知识的魅力,居然没有女人大,简直不科学。
王老头也不是一个人,他在长安的门生,还有以前的同行好友,都会一起去河北。其中有一个,祖上居然是修赵州桥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