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学》又是经义比较容易考的,因为越是言简意赅的东西,个人发散的空间也就越大,阐述的方式也更多。
卫夫子所讲,就是告诉诸多学生,每一言每一句,从什么角度去发散是最不会出纰漏的,是最中规中矩的,也是最容易被考官选中的。某种意义来说,卫夫子是给了一个“正确答案”的方向。
徐杰倒也没有自信要自己去标新立异,所以听起来格外的认真,能不能标新立异,在于临场的发挥,但是“正确答案”是必须要了解的,临场发挥不出来,按照正确答案的方式来,也无不可。
经义并非徐杰所擅长的东西,策论才是徐杰最为擅长的,就如欧阳正当初评价徐杰的秀才考卷一样。经义算一般,策论是极佳。
但是经义是敲门砖,经义与策论相比,秀才举人考试中,经义比重兴许更大一些。进士考试中,可以另当别论。真正策论比经义明显更重要的时候,应该就是殿试了,所谓殿试,就是皇帝亲自出题主考的时候,分状元、榜眼、探花,也分进士及第、进士出身与同进士出身。那个时候,皇帝必然是以问策为主,经义的重要性就降低了许多。
所谓三甲,一甲者,状元榜眼探花,一甲才是进士及第。二甲者,为进士出身。三甲者,为同进士出身。
所以说,老奶奶常常念叨的进士及第,其实也是老奶奶不懂这些,进士及第了,就是前三名了,就算状元榜眼探花了。进士及第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若是徐杰自己想来,有个三甲同进士出身,那就足够足够了,算是个进士门第或者进士第,算不得进士及第。第,就是次第的意思,就是顺序或者等级。及,有“达到”或者“至”的意思。
粱伯庸并不来上学,而是又开始收拾家当回京城里去。
所以这郡学之中,徐杰虽然有相熟之人,却也有些孤单。也并非徐杰不愿意再多交朋友,只是旁人对徐杰多少都有些尊敬之意,尊敬之下,便也不可能再走得近了。
稍显孤独的徐杰,兴许也是一件好事,读书、练琴、习武、下棋,日子无忧无虑。
只是有一件事情让徐杰没有想到,何霁月走了,离开了大江城。何霁月也去江湖了,寻那先天之机,破那任督壁障。
何霁月,已经无限接近先天,就在那临门一脚,所以她也走了。兴许何霁月远走江湖,也还有其他原因,与徐杰脱了不干系的原因,只是这些原因,徐杰难以理解。
兴许何霁月也难以解释,但是有一个前提是何霁月自己知道的,那就是现在与徐杰谈婚论嫁好像不太现实,或者说现在要叫徐仲请媒人上门提亲不太现实。让何霁月现在嫁给别人,也是不可能的。
徐杰在这件事情上,显然处理的有些欠缺,谈恋爱的方式放在这个时代,是格格不入的,这里只适合谈婚论嫁,这里没有能让徐杰享受的恋爱过程。
恋爱并非真的就没有,但是恋爱是种奢侈,是种服务,提供这种奢侈服务的,就是那些青楼画舫清倌人。
江湖到底是哪里?江湖又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