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寒,张菉等人也都点头。他们现在是出头鸟,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利用他们,他们得无比小心。
温体仁的自白书当晚就到了龚鼎孳手上,一群人挑灯夜读,对这份自白书里里外外的研究。
楚江寒看的最认真,好半晌,脸上已经呆滞的道:“大人,温体仁真的打算认罪?”
按照他们之前的想法,温体仁的“认罪”无非是一种手段,用来自保或者保住毕阁老,但温体仁这份自白书写的非常详实,尤其是政务方面,违反朝廷法度的比比皆是,写的还是异常详实,赈灾钱粮确实有大量的被挪用,他也承认了,还罗列清楚,附了一本账簿。
这些足以致他死罪的事情他认的干干净净,一件不落,倒是涉及贪腐之类,他称之为“胡编乱造,子虚乌有,诽谤于前,阴谋在后”。
“温体仁……这是要干什么?”张菉也是经历不少事情,但像温体仁这样大大方方认罪的,还是第一个!
以往那些大人,哪个不是抵死不认,哪怕证据摆在面前还是一堆大道理,仿佛所有事情都与他们无关,干净的如同白莲花一般。
龚鼎孳看着这份自白书,感觉无比的扎手。
不管温体仁有什么目的,这要是呈送上去,温体仁自然是死罪,可朝廷那些阁老,尤其是对温体仁多次赞誉的毕阁老会怎么想,怎么做?那些想要毕阁老离开的人有会怎么出招?
龚鼎孳心里大骂之前鬼迷心窍的自己,抬头看了眼楚江寒,张菉等人,道:“温体仁的自白书已经发往京城了?”
张菉道:“是,送信的人说,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龚鼎孳肩膀更紧了三分,眉头拧成川字,苦死良久,道:“你们明天与温体仁好好谈谈,一切动作都要干干净净,无可指摘,不能给人一丝一毫的把柄,知道吗?”
楚江寒一怔,道:“大人不见温体仁?”
温体仁是封疆大吏,没有钦使的身份,不足以与他对等谈话。
龚鼎孳道:“温体仁这道请罪书会开启朝廷争斗,但他还不足以了结陕西之事,明天我去见余大成,看看他怎么说。”
余大成是陕川六省总理大臣,哪怕是摆设也有个名头,说话还是有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