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直,朱瑛友在群芳楼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错手将一妓女推下楼,当场死亡。臣举荐的督政院巡检司副主事,江苏巡政御史梁成庸故意包庇,使得案子隐而未发。今天一大早受害者未婚夫前往刑部喊冤,使得案子揭露,满城沸然……”
毕自严以一种完全旁观,第三者的语气,叙述手法般的娓娓道来。
对于这样的小事情,朱栩向来不在意,只是转头看向毕自严,好奇的道:“毕师,外面的人都说朕天性凉薄,刻薄寡恩,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不顾天下人存亡……那些顾及天下人存亡的人在哪里?”
毕自严听着这个似是而非的开头就心里一跳,抬着手,谨慎的道:“皇上,哪怕是太祖太宗年间,这样的事情也常有,无需多虑,严格执法,重罚,以儆效尤即可,不能矫枉过正。”
朱栩听着毕自严话里隐含的“劝诫”,笑着微微摇头,道:“朕刚刚收到几份奏本,是要求朕对成、定二国进行宽大处理的奏本,甚至还有要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你怎么看?”
毕自严神色不动,心里却暗叹,这朝局不稳就是小人太多,见缝插针者众。
全都是野心勃勃之辈,各种手段不穷,纷纷扰扰不休。
毕自严抬头看了眼朱栩,见他含笑宴宴,心里越发不安,道:“皇上,已近年关,诸事繁杂,明年之事更多,切莫着急,还请皇上多些耐心,操之过急,事极必反。”
朱栩暗自摇头,这些人跟着他好些年了,终究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需要一步一步的点拨。
“启禀皇上,成国公,定国公求见。”门外的一个内监进来,躬身道。
朱栩看了眼毕自严,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内监刚转身,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就一身朝服,大步的迈进暖阁。
“臣朱纯臣(徐允祯)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两人并肩而来,齐齐向朱栩单膝跪地的行礼。
朱栩打量了二人一眼,笑着道:“毕阁老刚刚参合你们,你们就来了,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朱纯臣头上冒冷汗,没敢动,心里害怕的要命。尽管他儿子朱瑛友只是“从犯”,可依照皇帝“杀戮成性”的暴戾来看,多半不会轻易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