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现在在安南,督政院根本来不及才对!”
钱谦益口干舌燥,刚才的淡定从容没有了,一时间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钱谦益,你认罪吗?”汪乔年看着钱谦益,眼神微闪,一拍惊堂木,沉声道。
钱谦益吓了一跳,张口就要说什么,连忙又闭嘴,手忙脚乱的擦着头上的冷汗。他拿不准温体仁是否掺和进来了,否认再被证实,那就再无翻身之地!可若是承认,前面的贪污索贿,培植私人,欺君罔上等罪名都会顺理成章,再也推脱不掉!
这是两难境地,前后都是死路!
除了背对着钱谦益的普通百姓,所有人都看到了钱谦益的神色。
张问达心里冷哼一声,面上难看。
这钱谦益曾是东林文魁,在江南鼎负盛名,虽然后来与东林撇清关系,到底曾经还是。东林原本的“正人”形象,随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的不堪暴露,已经是声名狼藉,再无回天之力了!
吕大器心里暗松一口气,钱谦益这样子离认罪已经不远,要是继续这样审下去,将周应秋牵扯进去,那朝堂非得大地震不可。
沈珣微微皱眉,本对钱谦益还抱了几分希望,现在一见,他已经琢磨着回去怎么写请罪奏本了——钱谦益是他的下属曾经。
汪乔年手里拿着惊堂木,目光如电,沉声道:“钱谦益,本官最后问你一次,是否认罪?”
钱谦益面上冷汗直流,脸色越发苍白,神色慌张。这是两难的选则,哪一个都有着不可预测的后果!
“威……武……”
突然之间,两旁的衙役敲动杀威棒,长声大喝。
钱谦益神色大变,张口就要“认罪”,可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梗着脖子,身体轻微颤抖,牙齿打颤的道:“下官……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