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凝一手扶着他的肩头,看到他衣领下青紫的痕迹,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被衔月宗折磨……」
「属下结实着呢,一点小伤而已!」白禹又悄声说道:「盟主,其实属下最怕的还是失身给那红狐仙儿,现在想想当真后怕!当时那红狐仙儿的一对……」
他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露出一脸惊悚的表情:「那一对肉离属下也就毫厘之距!属下都能感受到一阵一阵的热气!险些吓的魂飞魄散!」
沈玉凝忍俊不禁,纪辛元更是红了双颊微垂下头。
白禹又道:「不过衔月宗估计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没对属下动用大刑……但……属下还是……」
言罢,十分懊恼的叹了口气,一脸的追悔莫及。
「无妨,迟早的事儿,」沈玉凝宽慰他道:「就算没有你,他孟临宵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真相,不过我好奇的是,爹爹明明叫你去的衡山,你为何会去浮屠寺?」
「属下没想过要去浮屠寺,只是想到清净派就在隔壁,属下担心齐掌门才想过去看看,但尚未到达清净派就遇到了衔月宗的埋伏……」
「是吗……」沈玉凝抿嘴点头,没再说什么。
白禹却急忙抬手赌誓:「盟主!属下对盟主的忠心日月可召!再者说来,属下与九戒大师本就无冤无仇,缘何要去刺杀九戒大师!属下在衔月宗面前认罪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不想再受衔月宗的欺辱……」
「我懂!」沈玉凝打断他:「你不用跟我解释这许多,我都明白,但是……」
她看向纪辛元,才流过泪的眼睛已经一片清明:「我原本以为魔宫护法已经尽数铲除,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尽然。」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纪辛元道:「沈大哥、爷爷,还有九戒大师,他们并非死于一人之手,但却死状相同。」
「嗯,若魔宫不除,我想,还会有别人。」
「这一点盟主放心,」白禹道:「方才属下就听金刚说了,师父欲要召开武林大会来商讨对付魔宫的办法!」
纪辛元连忙从腰间拿出一把铁火铳:「这次我去衡山也并非全无收获。」
看到那把铁火铳,白禹脸色大变:「盟主,这是……」
沈玉凝却并不惊讶:「孟棠跟我说过,蛛网已经查实魔宫护法和西北王府有来往,现在有这把铁火铳,看来是坐实了。」
「好一个衔月宗宗主,贼喊捉贼!」白禹怒道:「他一边和他父兄沆瀣一气,一边又在这里假惺惺的对付魔宫!从始至终,他就一直将我们玩弄于股掌!」
「他……也许吧……」
沈玉凝摩挲着那把铁火铳问纪辛元:「围攻衡山的人,都带着铁火铳?」
「嗯,若非如此,衡山也不会轻易攻破,不过好在有碧空城和水镜城的守城军,这才将兵匪顺利剿灭。」纪辛元又道:「石容兄弟和水镜城的兄弟们还在路上,我怕耽误事情,便快马加鞭先行一步,将铁火铳送,送给你看看……」
「辛苦你了,纪少侠。」
「不辛苦……」纪辛元张张口,欲言又止。
沈玉凝疑惑的看着这个跟她年龄无差,行事却刻意维持老练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