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瑾步履蹒跚的出了大门,他茫然的看着周围。

周围有人,方醒的驻地是金陵各方关注的要点,所以小摊不少,人流也不少。

那些人见曹瑾独自出来,有人噗嗤一声就笑了。

“那老头也是疯魔了,他从吏部致仕都多少年了?而且早年他故作清高,不肯去联络故旧,如今曹安谋一个国子监助教的职位都不得,曹家算是垮喽!”

“曹瑾看那模样分明就活不了几年了,曹安以前倨傲,等曹瑾一去,他自然寸步难行。而且他家中没什么积财,再过十年,说不准咱们中间又多了一位摆摊的举人呢!”

“你别哄人,曹家难道就没土地?”

“有个屁!那曹瑾故作清高,当年文皇帝在时提过士绅收取投献的事,他就主动把田地给放了。”

“啧!那可真是自作孽了!”

曹瑾的眼睛不大好,可耳力却没有问题。

这些话就像是细针般的扎在他的心口,让他心生苍凉,并茫然。

以往可是做错了吗?

人在至亲的面前总是要收敛情绪的。

曹安也听到了这些话,他从牛车旁过来扶住曹瑾,说道:“父亲,咱们回家吧。”

“回家,家……”

曹瑾点点头,曹安骇然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迈不动脚步了。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