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的肆无忌惮让中年男子更加的对他不满了,他忍了忍,说道:“北风渐起,家中的妻儿久盼,正是归期……”

“你家是想为那些人出头吗?”

方醒单刀直入,舍弃了隐晦的试探。

中年男子抚须微笑道:“山东……不能乱啊!”

方醒盯着他,也微笑道:“就算是乱了,本伯也能压下去!”

中年男子点头道:“在下自然是信的,只是势不能使尽,这个道理兴和伯应该是知道的吧?”

方醒伸手拽住了柳枝,用力的掰断了一截下来,然后对中年男子说道:“我扯断这一截,可明年春天,它还会慢慢的长出来。”

中年男子打个哈哈道:“一人力短,这天下人……这就是水,不,是湖,是江,是海!”

方醒笑了笑,摇摇头道:“你说的那些人,和天下的百姓比起来,谁多?”

“你说百姓?”

“有问题吗?”

方醒看到他脸上露出的不屑,就说道:“我刚才说的春天,指的就是百姓,懂吗?百姓的生存状态才能决定一个国家是处于寒冬还是春天,我觉得大明的春天,应该是不远了。”

中年男子起身拱手道:“今日与兴和伯一晤,在下不胜荣幸,告辞了。”

方醒没有起身,他笑吟吟的道:“尽早归家,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对于这种威胁,他需要全面评估事态之后再做决断。

锦衣男子终究年轻,忍不得方醒刚才的威胁和羞辱,就拱手道:“兴和伯,螳臂当车终究只是一场空……你……”

一直没说话的徐景昌陡然手一动,一杯酒就泼到了锦衣男子的脸上。